“宋志河,七月十日在红湖,你和杜娇娇到底发生什么,从实招来。”
宋志河双膝磕在跪坑里,哽咽道:“大人,草民冤枉……”
“你冤枉个屁!”楚姮愤然从怀里摸出那支鎏金簪,往地上一扔,“叮”地一声脆响,“我看你还能如何解释!”
蔺伯钦看她又在乱来,不禁沉下脸:“无关人等,不得扰乱公堂秩序。”
楚姮昂着头,不乐意的反驳:“我怎么就是无关人等了?兰心是我好朋友,你还是我夫君呢!”
蔺伯钦额角青筋抽了抽:“……杨腊胡裕,把她拽出去。”
楚姮在这里,他果然不能好好审案。
“蔺伯钦,你这个负心汉——”
楚姮被赶出公堂,只能隔着栅栏,气呼呼的趴在正堂外旁听。
蔺伯钦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了。
他拍了拍惊堂木,正色道:“宋志河,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莫非想大刑伺候,才肯实话实说?”
宋志河看了眼地上刺目的鎏金簪,闭了闭眼,嘶声道:“大人,我招。”
宋志河从小自觉文采斐然,心怀抱负,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题名,光宗耀祖。去年他来清远县拜会一位老师,便在玉轩楼旁边的客栈长住下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杜玉轩的长女,杜娇娇。正所谓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诗文中的风花雪月于二人十分契合,宋志河甚至送上聘书给杜玉轩,诚心求娶杜娇娇。
说到此处,宋志河蓦然抬头,狠狠的瞪着杜玉轩与齐氏:“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娇娇不会死。”
杜玉轩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东西,怎能放心将女儿下嫁给你!如今你杀了她,反倒怪罪我们?”
蔺伯钦皱眉呵斥:“肃静!”他看向宋志河,示意他继续说。
杜玉轩不允这桩婚事,甚至将杜娇娇软禁家中,可正是情深之时的二人,又怎能这般容易分开。为了和宋志河互诉衷肠,杜娇娇便委托好友陆小云帮忙传递书信。宋志河与杜娇娇不常相见,却可以与陆小云随时在一起,陆小云本就对宋志河有意,故意接近,一来二去,故人最是心易变,宋志河对杜娇娇的感情逐渐淡去。
“然而这些……娇娇都不知道。”
宋志河语气低落。
齐氏听后,突然反应过来了,大声道:“怪不得……怪不得陆小云那日故意在我跟前说,死者早入土为安,我还当你是因愧疚起了好心。如今想来,你是怕被蔺大人查出尸体上的蛛丝马迹!可惜天日昭昭,老天有眼,你们这对狗男女,仍难逃死罪!”
楚姮竖起耳朵听见这话,心头了然,杜家没有停灵就匆匆下葬了杜娇娇,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陆小云却是哭了起来。
她伏地道:“对不起……娇娇太好太优秀,我从小就羡慕她,羡慕她所得到的一切。但是,我喜欢志河不比她少!娇娇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而我虽是她的手帕交,可小时候想吃个糖葫芦都没人给我买……她拥有了这么多东西,仅仅,仅仅是将宋志河让给我,又有什么关系?”
楚姮翻了个白眼,这陆小云还真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