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温兰心死了!
是受到采花大盗的凌辱而死!
楚姮知道和蔺伯钦争论讨不到好,她低下头,好半晌,才声如蚊呐的道:“我不回家,今晚睡哪儿?”
蔺伯钦迟疑了一下,道:“你留宿于此,我去二堂议事花厅。”
“凶犯一日不捉拿归案,我就必须睡在这里?你那个身子骨,光坐在椅子上能坚持多久?”楚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想放过蔺伯钦一丝犹豫的神情。
然而并没有。
蔺伯钦的态度仍然坚决:“这不劳你操心。”
说完这话,蔺伯钦便转身离去。
楚姮不甘心被困囿在县衙。
她坚信那天晚上是采花大盗在跟踪她,她既然被凶犯盯上了,便有很大的可能将其引出。
此时夜深人静,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县衙,必须穿过二堂议事厅,从旁边的围墙翻过去。翻围墙这种事楚姮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只是……蔺伯钦在二堂休息,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睡着了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楚姮又枯等了半个时辰。
她摸了摸腰带中藏起的软剑,随即悄悄推开书房房门,蹑手蹑脚的往二堂去。
议事厅中一灯如豆。
前后房门都大大敞开着,两个守夜衙役早就在台阶上睡的七倒八歪。
楚姮轻手轻脚的跨过二人,一进议事厅,就看见蔺伯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抵案几撑着脑袋浅眠。兴许是自小约束惯了,就连睡着,腰板都挺的端正笔直,丝毫不见懒散。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楚姮摇了摇头。
她转身便要跨过门槛翻墙而出,就在这时,其中守夜的一个衙役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寂静的夜色里,他一声“阿嚏”划破天际,吓得楚姮猛然哆嗦。
蔺伯钦本来睡得很浅,听到声音皱了皱眉。
楚姮大惊失色,要是让蔺伯钦发现她想跑,说不定要把她关大牢里去!眼看蔺伯钦要醒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对方跟前。
“……李四娘?”
蔺伯钦以为自己没睡醒,他揉了揉眉心,看门外黑漆漆的天色,皱眉斥问:“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