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香跟在后面:“贺团长说趁着最近他休病假,由小王带着,回老家去了。”
“他回老家了?”潘明月眉头一皱,这个贺存,怎么早不回去晚不回去,偏偏这个时候回乡下,她有点不甘心:“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贺团长可贴心了呢,还给你在书房留了信,夫人去看看。”李梅香说完这些,便开始张罗晚饭。
潘明月窝着一肚子的火,动作粗鲁的展开信纸:
明月,这些年一直忙于军务,未曾回老家看看,我的腿这几日感觉好些,便想着去看看妈……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两月,等腿好了再回……
……那天晚上你说离婚的话,肯定也是一时冲动,我回去这段时间,你也冷静冷静……
我希望再见时,我们和好如初。
潘明月越看越生气,抓起信纸就撕得粉碎,谁要跟他和好,他这一走,万一一两个月再回来,她的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撕完信纸,她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出,叫司机把她送回了潘家。
今天不是周日,上午贺存刚来看望过,晚上潘明月又回来了,潘正群夫妻都有些意外。
“妈,我要离婚。”潘明月一见着姚红,便泛着泪花扑进她怀里撒娇。
姚红本来还轻搂着女儿,但听了这句话,猛的就是一怔:“你说的什么胡话呢?贺存可是你当初自己千挑万选的,而且,他对你还不够好?”
贺存在危难的时候,能够博上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感情,她不认为,潘正群能够做到。
“月月,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夫妻之间最怕缺乏沟通,这些年她能跟潘正群相敬如宾,也是她努力经营的。
潘明月抹了抹眼泪,一下子想不出理由,便随便的说道:“你看他,说回乡下就回乡下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简直是胡闹!”潘正群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听她讲完,猛的一拍桌子。
“他今天上午就来过了,你们闹个小矛盾,给你时间冷静一下有什么不好?”姚红瞪了一眼潘正群,连忙安抚女儿。
“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婚。”潘明月被潘正群这一吓,索性耍起性子来,从小到大,只要她耍个赖,撒个娇,没有什么是行不通的。
潘正群知道她的性子,只要有点小不如意就喜欢闹腾,也是他从小太惯着了。
贺存这个人,虽不是他带出来的,但这两年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还是了解的,但从对明月来说,无可挑剔。
至于浪不浪漫,都是虚的。
见着潘正群无视她的哭闹进了书房,潘明月只好委委屈屈的收了眼泪。
贺存这边,到半夜才回了原主家。
不得不说,原主在作为丈夫方面除了缺点浪漫细胞,没有大毛病,但是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就做得太不够了。
三间破旧的土砖房,卧室的墙面还裂开了一大道口子,看样子一到下雨便会渗水,屋里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几件。
贺存回来,原主的父母满脸的欣喜,忙里忙外的帮他把床铺收拾好了,又给他准备吃的。
他和小王一起喝了一碗米粥,又吃了些开胃的菜,在原主父母的张罗下,两个大男人就安心的睡下了。
听说他要在家里住上个把两个月,原主的父母开心极了,次日便去镇里整了一套崭新的生活用品。
在乡下的这段时间,贺存张罗着把土砖危房拆了,盖上了一层四间的小平房。
等房子盖好,贺存又好好的享受了几天乡村生活。
——
回城那天,在老两口泪眼汪汪的送别中,他拄着拐杖在小王的搀扶下坐上了往省城的大巴车。
在城里的潘明月也特别急切,这一转眼,孩子已经三个月,这两天,她都能感受到小腹轻微的隆起,而且听别人说,孩子一过了四个月,便长得极快,到时候,秋冬的衣服都未必盖的住。
她要赶紧离婚,跟马思哲结了婚后,便找个理由去别的城市,偷偷把孩子生了,做完月子,然后再抱着孩子回来。
届时找个早产之类的理由,孩子月份的真相,其他人就无从知晓了,至于贺存,他更加不会知道。
自从早上李梅香接了贺存要回家的电话,潘明月便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等待那个她期待了快两个月的日子。
贺存晚上才回到家里,外面下着雨,他因为坐着轮椅,衣服都湿了一些。
刚进门,看到的便是她拉长的一张脸。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在乡下养老算了?”潘明月语气很冲,一看就是山雨欲来的模样。
贺存没有接话,吩咐小王给他拧了毛巾洗脸,坐了一下午的车又淋了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洗过脸后,他又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让小王把轮椅推到沙发边,轻叹了一声:“我们都冷静好了吗?”
不说这个倒好,一说冷静,潘明月就炸了:“冷静什么,你所谓的冷静就是把我丢在家里吗?”
就因为他回老家,她把孩子拖到了三个月,还没有离成婚。
“贺存,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什么美好的记忆都不剩。”她眼睛逐渐湿润了起来,以前,他最看不得她哭。
果然,贺存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算了算时间,孩子已经开始进入迅速的发育期,她应该是撑不住了。既然撑不住了,那就成全她吧~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贺存满脸的痛苦与疑惑。
潘明月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他这么问,立马就回答:“我们离婚吧,不要非到那么难堪的地步。”
贺存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是清晰可见的悲楚:“明月,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为什么?”
“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理由。”她总不能说,她跟别的男人在外面好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