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怕他找不到回宫的路?”左单锋一把揽过傅亭蕉的肩膀,“走吧。”带着她上了他的专属马车。
左夺熙赶到江府的时候,江府的下人说八皇子和骄阳郡主刚刚走。
他没说什么,转而上了马车,叫小肃子快些赶路。
等他们的马车赶到司方街时,终于看到了前面左单锋的马车——每个宫殿都有几辆常用的马车,一看便能看出马车里的人的身份来。
“慢点。”左夺熙又下了命令,“就跟着吧。”
一路尾随左单锋的马车进了宫门。
进入皇宫之后,则不能再乘坐马车,除去皇帝以外的男子应当步行,而女子应当换坐软轿或皇宫内的车辇。
所以傅亭蕉便换了一辆软轿,左单锋则在轿子侧身伴行。
左夺熙也下了马车,还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小肃子也跟在他身后,实在忍不住了:“殿下,您直接走上去嘛。”
左夺熙剜了他一眼:“我为何要走上去?我走我的路,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小肃子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摇头不语。
就这么一路跟到了清心宫。
傅亭蕉的软轿停了下来,左单锋掀开帘子,伸出手去:“蕉蕉,我扶你下来。”
“八表哥,不用啦。”傅亭蕉摇摇头,软轿又不是马车,前面都已经直接触地,她直接走下来便是了,才不必麻烦呢。
她这么想着,便飞快地弓着身跨出了轿子,谁知道在轿子前端与地面挨着的地方,她一脚踩得不稳,脚下崴了一下,立刻便往前倒去:“哎呀——”
左单锋稳稳地接住了她,笑道:“叫你刚刚不接我的手吧。有没有崴到脚?”
傅亭蕉连忙站直了,动了动脚并没有崴到,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崴到。”她好笨啊。
“没事就好——”左单锋突然倾身过去,在她头顶摸了一把。
傅亭蕉还没来得及疑惑,左单锋便笑道:“蕉蕉,你头发乱了。”
与此同时,左夺熙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大冬天的喝寒风吗?”
“九哥哥!”傅亭蕉每每见到他,便是欣喜,然后还想顺带解释一下没等他的缘故,可是他已经从她和左单锋中间穿过,往清心宫去了。
今天他们出宫之前太后就吩咐了的,让他们回来清心宫吃晚膳。
“八表哥也一起吃吧。”傅亭蕉肯定不能让左单锋饿着肚子回去。
左单锋微笑:“我也好久没在皇祖母这里吃过晚膳了,倒是怪想的。走!”
有左单锋在更加热闹了,太后高兴极了,还多喝了一碗汤。晚膳过后,还留左单锋和左夺熙陪自己多坐一会儿。
傅亭蕉想起江仪的叮嘱,看着这会儿气氛正好,便倒在太后怀里,笑眯眯道:“姨祖母,蕉蕉过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您可不可以给蕉蕉请登凌班进宫唱戏啊?”
“蕉蕉喜欢听戏?”太后颇为惊奇,她往常都不大喜欢听戏的。
“今天仪姐姐的生辰宴上,蕉蕉听了两出戏,便喜欢上了嘛。”傅亭蕉软软地说。
她又不能直言是受江仪所托。
“可以啊,咱们宫里养了好几个戏班子,哀家给你挑一个唱得最好的。”太后道。
傅亭蕉连连摇头:“蕉蕉不要宫里的,就要宫外那个登凌班。”
太后道:“为何一定要宫外的戏班子呢?宫里的不比宫外的干净吗?而且必定比宫外的唱得更好。”
傅亭蕉不能说实话,只能轻声细语地撒娇:“蕉蕉就爱听登凌班唱戏嘛,今日听那个登凌班的叫娄景秀的小生唱戏,唱得可好了,蕉蕉就要听他唱……”
左夺熙脸色一黑,原来绕了半天,竟不是为了一个戏班子,而是为了这个戏班子里的……一个戏子?!
“皇祖母,您就从了她吧。”左单锋笑道,“一个戏班子而已,听谁唱不是唱啊,从前也不是没请过宫外的。”
“好吧,你爱听哪个戏班子就请哪个戏班子。”太后笑了,“反正你这丫头不长性,就是听个新鲜罢了。”
傅亭蕉完成了江仪叮嘱的事儿,心情大好,朝左单锋眨眨眼睛表示感谢。
而后又想起一件事,兴冲冲道:“还有,姨祖母明天可不可以给蕉蕉准备胭脂啊,蕉蕉想让阿固给我梳妆!”
“怎么又兴起梳妆了?”太后又好气又无奈,摸着她的脸蛋,坚决道,“咱们蕉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必过早接触那些胭脂水粉。”
傅亭蕉委屈道:“那……明天梳妆也行,但是蕉蕉生辰宴那天可不可以用胭脂水粉梳妆呢?就一天!”
她也想像江仪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太后带着一种吾家蕉蕉初养成的复杂心情,点了点她的鼻尖:“咱们蕉蕉越发爱美了,姨祖母也管不住啰。”
“姨祖母不要取笑蕉蕉!”傅亭蕉红着脸钻进了太后的怀里。
她没有注意到,左夺熙的脸已经跟天上的夜空一般黑了。
短短的两个时辰,她已经在他眼前——
对左单锋投.怀.送.抱……
跟左单锋眉目传情……
喜欢上了一个戏子并准备把戏子叫进宫继续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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