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小女孩,居然可以打倒体健如牛的金刚?!
鲁敏似乎知道我不信,伸手过来,和我握了握手,我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手掌都被鲁敏捏得生疼。
我急忙求饶:“快放手,我服了。”
鲁敏松开手,抿嘴一笑。她转过身去,走到船头,海风一吹,鲁敏衣袂飘飘,竟似凌风起舞一般。
我看得呆了。
我道:“鲁大哥,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鲁平“嘿嘿”一笑:“怎么?有想法?”随后他补充了一句,“我女儿还是单身。”
我伸了伸舌头,笑道:“那你以后的女婿可要吃苦了。”
上岸之后,我和鲁平父女分道扬镳。
鲁平父女回到江西对付陈彼得留在医院里面的余党,我则坐动车去了上海。到了上海虹桥之后,我就打了一辆车去了一直想去的城隍庙。
上海的城隍庙和成都的春熙路,天津的滨江道,北京的王府井齐名。
踏上城隍庙,走在人潮之中,闻着街道两旁各种小吃发出的香味,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要吃遍上海的小吃。但是肚子有限,在吃了一笼松月楼的素菜包,一盒绿波廊的三丝眉毛酥,一只城隍庙的香酥鸡之后,我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步行到外滩,欣赏完外滩的夜景之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钱包里还揣着陈彼得给的五万经费,怎么着也要住一个五星级宾馆不是?
躺在宾馆松软的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我来到一片荒凉的大沙漠里。四周黄沙漫漫,一座座沙丘起伏不定,远处是一座荒凉破败的古城。
我踏着黄沙,慢慢走入古城之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双脚只是不自主地在古城里面游荡。
走到古城中央一座断壁残垣跟前,我看见那断壁之上写着一首诗。
我凑近了细看,还未等我看清,我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这偌大的古城里面,蓦地出现第二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就站在我的身后,我立时吓了一跳……
猛地从梦中醒来,我只觉周身湿透,睁开眼,只见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十二点。
不知不觉我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了。
我起身刷牙洗脸。就在我用刮胡刀刮胡子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兴奋得差点蹦了起来。我匆匆忙忙洗漱穿衣,饭都没有吃,就打车去了车站,坐上了去宁波的动车。
下了动车,我再次打车到了宁波南站,换乘大巴,去了沈家门,坐上快艇,再一次前往普陀。
到了普陀山,我一路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慧济寺。
那知客僧看到我再次回来,诧异道:“您又回来了?还是要见方丈?”
我点点头:“麻烦法师通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
知客僧点头,径自去了。过了一会儿,知客僧匆匆回来,满脸笑容道:“这位施主请,住持方丈还在原来的那间精舍。我这就带施主过去。”
来到那间精舍门口,知客僧提高声音:“方丈,客人来了。”
精舍里面传出方丈的声音:“请进。”
知客僧这才轻轻推开房门。
我迈步走了进去,知客僧随手关门。精舍里面,方丈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的脚步声,随即睁开眼睛,笑着对我道:“小施主请坐。小施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恭恭敬敬道:“还要再次麻烦方丈大师,把那锦匣取出来,我想看一看。”
方丈大师沉声道:“没问题。”随即再次起身,走到墙边,掀起挂画,取出那只锦匣。
我伸手接过锦匣,一颗心怦怦直跳。想到马上就要验证我今天早晨的推断,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我按照上次打开锦匣的次序,慢慢转动六柱鲁班锁。锦匣“啪”的一声翻开。
我咽了口唾沫,双眼向锦匣里面望去,只见这锦匣里面依旧是空空荡荡。我目光在锦匣里面细看,只见锦匣里面是用一整块锦缎做的内衬。我伸手轻轻一拉,那内衬居然被我拉了出来。内衬里面赫然绣着十二幅图。
十二幅《推背图》的卦象!
我大喜,抬头看向方丈大师,颤声道:“方丈大师,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方丈大师一怔,看着那锦缎内衬上的字迹,喃喃道:“纤纤女子,赤手御敌。不分祸福,灯光蔽日——这个好像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推背图》啊!”
我点头道:“大师,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方丈大师喃喃道:“原来锦匣里面藏的就是这个——”我从这锦缎内衬上一字字看了过去,这锦缎上除了这十二幅《推背图》卦象之外,并无其他,我目光随即望向锦匣里面,赫然发现锦匣里面,居然出现了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心中潮声激荡——难道那第五条线索,是在玉门关外?
锦匣上绘制了一幅万里黄沙图,黄沙上一座古城,孤独地伫立在大漠之中……难道这是告诉我们,那第五份《推背图》就是在玉门关外的某一座古城之中?
我起身向方丈大师告辞。走出慧济寺山门,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如果我推测的是真的,那么那座古城是玉门关外的哪一座?”
琢磨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半点线索。我觉得还是给鲁平打个电话咨询一下比较好。谁知道我的电话还没打过去,鲁平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鲁平告诉我:“王看山,你在哪里?如果你还在上海,不如再去慧济寺看一看那个锦匣,我感觉那个锦匣里面虽然是空的,但是说不定锦匣里面的四壁有些东西,咱们昨天忽略了,一看锦匣里面没东西,瞬间失去了查看锦匣的想法,这个是我的疏忽。”
我笑道:“鲁大哥,我现在就在慧济寺山门外面——”
鲁平又惊又喜:“你已经看过那个锦匣了?发现什么东西没有?”
我于是将锦匣里面发现王之涣《凉州词》的事情跟鲁平说了。
鲁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告诉我:“我知道这《凉州词》指的是哪里了。”
我急忙问道:“是哪里?”
鲁平沉声道:“你现在去宁波机场,坐最早的飞机到敦煌,然后在敦煌机场等我——”说罢,鲁平挂了电话。
我坐快艇离开普陀山,到了岸上之后,打了一辆车去了宁波机场。第二天上午经过西安中转,中午时分到了敦煌机场。
甫一走出机场,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电话里是鲁平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告诉鲁平:“我刚出来。”
鲁平道:“好,你出来后,看到路边一辆银色的高尔夫,我就在车里。”
我走到公路边,抬眼望去,路边果然有一辆银色高尔夫。
我快步走了过去。还没到车前,高尔夫车门已经开启,鲁平从车里下来,迎上两步。
我握住鲁平的手,笑道:“鲁大哥咱们又见面了。你那里安排好了吗?”
鲁平点点头,笑道:“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上车谈。”
我们坐上车,鲁平吩咐司机向玉门关开了过去。
一路上,鲁平告诉我,他回到南昌之后,费了一番周折,这才将看守在医院的陈彼得的手下打发走。随后他想起慧济寺的事情,才给我打了电话。挂电话之后,鲁平立刻买了机票,连夜赶了过来。
我笑道:“鲁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第五份《推背图》指向玉门关外面哪个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