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彼得想了想,这才吩咐罗汉将那尊木观音拿了出来。
罗汉将那木观音递到鲁平面前,鲁平接了过去,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将那木观音底部朝上看了看,然后放下。
陈彼得咳嗽一声:“鲁先生,这一次你可以说了吧?”
鲁平看着陈彼得,缓缓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彼得迟疑道:“你是指——《推背图》?”
鲁平点了点头。
陈彼得笑道:“我们和这位小兄弟还有司马大哥同属北斗七星一脉,他们知道,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你说是不是?”
鲁平沉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隐瞒了,这木观音其实是找到《推背图》的第四个线索。当年太祖爷按照五行方位将《推背图》分为五份,藏在五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跟上一次留下的线索有关,第一个线索是天一生水,我们当初以为是指五行里面的水位,其实不是,而是土位。毕竟天一生水下面还有四个字,地六成之,这地自然是土。这里虽然解释起来有些牵强,但是我们在天一阁的范家祠堂里面找到那第一份《推背图》的时候,我们便已经知道,我们的推测没有错。
“那份残本就藏在范家祠堂的地板之下,也就验证了我们的推测,随后我们根据第一份《推背图》后面的‘燬’字,顺藤摸瓜找到了天心阁火浣室里面的壁砖,随后从壁砖里面找到第三条线索——鹳雀楼。第三份线索印证的是五行里面的水位,北方壬癸水,所以这第四条线索就一定在水位,于是我们就想到了蒲州古城那一眼水井,下到水井里面,也就找到了这尊观音。
“这观音自然对应的是五行里面的木,而观音最著名的地方,就是——”
其他人听得聚精会神,讲到这里,王理事兴奋道:“普陀,普陀——”
鲁平点点头:“正是,这观音指的就是浙江普陀山。那第四份《推背图》一定在普陀山的某个地方。”
其他几个人听得入迷。过了好一会儿,陈彼得给鲁平鼓掌。
陈彼得赞道:“鲁先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鲁平摇摇头:“这些是我和这位小兄弟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有些汗颜,急忙道:“哪里哪里,都是鲁大哥的功劳。”
陈彼得眼珠转了转,笑道:“就是还要劳烦鲁先生想一想,这第四份《推背图》在普陀山哪个地方?”
鲁平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刚才王理事验看这尊木观音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王理事脸上一红,道:“发现什么?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观音。”
鲁平再次将那木观音拿了起来,底部对着大家,沉声道:“你们看,这底部是不是有两个字,一个‘普’,一个‘济’,这明明就是告诉得到这木观音的人,普济——”
鲁平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缓道:“普济是什么?”
王理事犹豫了一下,道:“你是说普济寺?普陀山的普济寺?”
鲁平点点头:“是啊,第四本《推背图》就在普陀山普济寺。”
屋子里一下子沉寂下来。
良久,陈彼得才悠悠道:“原来在普济寺。”随后陈彼得狠狠地瞪了王理事一眼。
王理事有些尴尬,赔笑道:“刚才我没注意这个观音的底部——”
我心中感觉好笑,但是却升起一丝疑惑——我刚才也在一旁看到了那木制观音的底部,的确是有“普”“济”二字,只不过“普”“济”二字中间有一片空白,就好像“普”“济”中间还有两个字一样。
鲁平将那木观音放到桌子上,推向陈彼得:“陈先生,你们要找那木观音,就尽管去吧,我和这位王兄弟还有些事情,这就告辞了。”说罢,鲁平站起身来。
陈彼得笑道:“鲁先生,你不能走。”
鲁平一怔,皱眉道:“为什么?难道陈先生心中还有什么不解之谜吗?”
陈彼得笑道:“是这样,既然第四条线索已经出来了,那就劳烦这位王看山小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将那第四份《推背图》取出来,到时候我们便不再为难二位。在这之前,还劳烦鲁先生跟罗汉在这里住几天,等我们那里一有消息,就立时让鲁先生回家。你们二位看怎么样?”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居然拿鲁平的媳妇要挟鲁平,然后让鲁平在这里当人质,用来要挟我,这个打算可太精明了。”
我道:“我是没有问题,可是这个事有些问题。”
陈彼得问道:“什么问题?”
我继续道:“如果到了普陀山普济寺,我找不到那第四份《推背图》怎么办?难道你们就一直扣着鲁大哥?”
陈彼得迟疑了一下,这才沉声道:“这样吧,只要你带我们到了普济寺,找不到我们也不为难鲁先生,立刻就放人,你看怎样?”
我点点头:“好,君子一言——”
陈彼得正色道:“驷马难追。”
就这样,我带着陈彼得和金刚、王理事坐上了去宁波的飞机。也可以说,陈彼得和金刚押着我,坐上了去宁波的飞机。
鲁平和罗汉则留在永济等我们的消息。
上了飞机,我便闭目养神,我可不愿意和陈彼得、金刚多说一句话。
过了两分钟,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王大哥,让一下,我的位子在里面。”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