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来到她的背，手掌隔着薄薄衣物，感受到她骨骼和血脉的跳动，心神瞬间平静下来。
“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一想起梦中的场景，她连声音都在抖。
柔软的胳膊勾着他的后颈，娇小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腔，比任何时候都渴望亲近。
顾微宇愣了一下，难道噩梦这种东西也会传染？
他刚刚也是被噩梦惊醒，梦中的自己好像受了伤。
在感知自己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手里还紧握着那串蓝色手链，祈求手链将自己带回宋兮身边。
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对不起……我不能再……
脑中有一道声音回荡，他蹙眉，梦里那些奇怪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有强烈的不甘和悔恨充斥着他的内心。
好在，醒来后宋兮就在自己眼前。
他想，大概是因为那串奇怪的手链，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个噩梦就把你吓成这样，胆小鬼！”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怀中颤抖的女孩。
“不，我怀疑那不是梦……”
宋兮终于崩溃落泪，她觉得那就是上一世顾微宇死前的场景，说不定，这个梦在暗示她什么。
她很想告诉他梦中发生的事，可愣是说不出口。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他嘴角浮起微笑。
“相反的？”
宋兮睫毛微颤，又一颗泪坠下。
她不清楚上一世顾微宇是在哪里出事，但他的尸体是在法国，可梦中的那个地方，却像潮湿闷热的热带丛林。
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看着我。”暗哑的声音浮在耳侧。
她松开手，缓缓抬头看他，眼神茫然，还有残留的泪意和若有若无的眷恋。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怜惜地轻拭她眼角的泪水。
昏暗中，他低垂的眼帘里有幽光。
指腹在柔嫩的脸上滑动，他俯身轻啄下她的唇，勾魂的温柔，“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宋兮轻点着头，心头仍有驱不散的不安。
顾微宇掀开被子，让她躺进被窝里。
嘴唇贴上她微凉的额头，“睡吧！我在这里。”
宋兮往他怀里缩了缩，鼻腔处满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她流恋这个味道。
“顾微宇，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带着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的手拽紧他腰间的衣角。
碧落黄泉，她都愿意随他去，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行啊，去哪都把你栓在腰上。”他手撑着脑袋看她，声音带着笑意。
“我说的是真的。”她提高音量，不满他在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顾微宇觉得宋兮的梦肯定跟他有关，之前他说要带她走，她每次都不愿意，现在却粘着自己，着实反常。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摩她的发，在她鼻尖轻吻了一下，“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让你脑子突然开窍！”
宋兮叹了口气，“我梦到你背着我离开了？去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她很想问他，如果生命中最后一刻，他会想跟她说什么？
“怎么可能？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一定不舍得离开你。”
他轻笑一声，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的身躯与自己的下腹暧昧的紧紧相贴。
感觉到他起了生理反应，宋兮脸上一热，却因为心思都在梦上面，便没有推开他。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一点都不吉利。”她隔着衣物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喂，别乱动啊，”他胸口处微微起伏，将敏感部位稍稍远离她柔软的身躯，“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兮松开嘴，抬眼定定看他。
他的眼神像是压抑着什么，又似即将熊熊燃烧起什么，充满吞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