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觉得卓然对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卓然太鸡贼了。
他都是门下走狗了，那他该怎么自称？
门下走狗的走狗？
很快，老四就有了注意，噗通一声跪下来，直接磕了个头，态度无比卑微的喊道：“小四子，拜见大大老板。”
要不是卓然此刻不敢有半点动作，都要给老四竖个大拇指了。
不愧是他的得力手下，这股子机灵劲，还真是随了他。
房间里，没有答复。
倒也不是没有动静，里面有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
这就说明，林渊是能听到他两人的喊声，但就是没有理会。
没有得到提示，卓然就只能保持着深鞠躬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老四倒是在动，他在磕头，一下又一下，根本不敢停。
说起来，卓然虽然对林渊不敬，那他对林渊，可就更严重了，在他看来，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已经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一旁的笑面虎，懵比了。
他找卓然是要报仇雪恨的，可卓然过来，二话不说就行大礼。
这是闹得哪一出戏？
之前打电话，卓然对林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轻视态度，可现在怎么像是犯错了的孩子见到爸爸的样子。
笑面虎琢磨着，脑海中浮现出卓然和老四刚才的话语，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卓然和老四觉得好像有泰山压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再这样下去，卓然觉得自己精神都要崩溃了。
他看着老四的模样，顾不得维持所谓江湖大佬的体面，也噗通一声跪下来。
在林渊面前，他就算是溪城最牛逼的人，那也只是小池塘的一个小蛇。
面对真龙，他表现的再卑微，都是应该的。
“咚。”
脑袋磕在地板上，他用尽毕生力气，用最卑微，最恭敬的语气，说道：“门下走狗卓然，求见大老板。”
笑面虎看着，也听的真真切切。
“他……他……他是大大老板？”
他惊的连连后退，失声问道：“卓老大，你没弄错吧？”
卓然没有反应，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这无声的回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瘫坐在地上，然后跪在地上爬到卓然身后，脑袋疯狂磕地。
“小虎子见过大大老板……”
他带着哭腔喊道。
现在他才明白，谁才是无知者无畏的那个人。
现在他很慌，很想哭，很想叫爸爸。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连叫爸爸的资格都没有，也不知道叫爷爷还来不来得及。
“进来吧。”
屋子里，传来了林渊的声音。
卓然三人如蒙大赦，连忙将门推开，然后直接爬着进去了。
此刻。
林渊正坐在中间沙发上，面对着他们，一手手拿着一沓文件，一手轻轻的翻阅，看也没有看他们。
笑面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满头冷汗淋淋。
因为，他认出来那是他之前坑骗苏子腾签订的江河港口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