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寒少,别打……”杜彬彬呢喃着,挣扎着,猛然惊醒,全身湿透。
自己正躺在床上?她环顾四周,一片白色,是医院!怎么躺在病房里?她用手撑着,艰难地坐了起来。全身乏力,浑身酸痛,好像刚才参与打架的是她似的。
打架?对,毕奇寒呢?
她急忙想下床,想找毕奇寒,他刚才受伤了,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别动!”冷冽的声音响起。毕奇寒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条毛巾。
杜彬彬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在这里。
她抬眸细细看他,只见他下颌一片淤肿,嘴角破了,结成了血痂,紧蹙的剑眉,凌乱的发型,皱褶的外套,疲惫不堪的神情,但是仍然掩盖不住他的俊朗。
“你躺下,医生说你需要休养。”他拿着刚刚拧好的带着温热的毛巾帮杜彬彬擦着额头大片的汗水,但是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
“我自己来吧。”杜彬彬怯怯地接过毛巾。
她借着毛巾的遮挡,偷偷能抬眸瞄着他,心里阵阵发毛。他向来喜欢对我发火喜欢吼我的,为何此刻他的表情如此平静?现在如此一反常态,如此冷静地照顾我?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强烈地袭击着她,令她感到痛彻心扉的绝望。他难道已经下定决定,真的要离开我了?
“寒少,对不起。”她将自己的手塞到他的大手里,不甘心就这样结束,鼓起勇气想挽回。每当她想缓和他的愤怒情绪时,便会将手主动塞进他的手心里,这个方法对他有奇效。
他不语。依然没有表情。却放开了她的手。
“是不是很痛,要不找医生拿点药水擦擦?”杜彬彬伸手触碰了下他脸上的淤伤,心疼万分。
他撇开了脸,甩开了她的手。依然沉默。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一天下来的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已令他非常疲劳,再加上与秦煜城的打架斗殴,更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而把杜彬彬送到医院,办理住院手续,折腾了大半夜,体力已完全不支,他需要休息。
毕奇寒脱掉外套,和衣躺到了杜彬彬身边,侧卧着,背对着她自顾自休息入眠。
杜彬彬只好关了灯,缩在他背后,一动不敢动。虽然睡意已全无,但她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即使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也深深压抑着,不敢发出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