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什么?”一道的清脆好听的女声在温浅身后响起。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被吓了一跳,温浅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转过身去,看清是谁之后,惊喜地说:“凝寒郡主,怎么是你?”
凝寒笑着坐到温浅旁边,歪着头回答她:“收到帖子我就来啦,反正闷在皇宫里也没事做。”
凝寒郡主常年不在京城,此次回来也只是小住,跟丞相府素来没什么交情,温浅倒是没想到她爹爹会把她给请来。
还没等温浅说话,又听凝寒问到:“王妃,听说你有一个哥哥是吗?”
温浅有些疑惑地点点头,答道:“是啊,怎么了”
“那你可否给我讲讲他?”凝寒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来。
温浅终于知道了凝寒郡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丞相府,原来是有目的的。
温浅故意不回答凝寒的问题,而是反问到:“郡主你认识我大哥?”
凝寒有些羞赧,小女儿情态尽数写在脸上,丝毫没有了前些天在宫里和温浅对酌时的恣意。
“你先同我说说你跟我大哥是怎么回事?”温浅不怀好意地笑着,她是真的很好奇这样一个洒脱的女子如何才会对一个男子芳心暗许。
凝寒一向不是个性子扭捏的人,喜欢了便是喜欢了。所以温浅这么一问,索性如数将自己的心事给她讲了。
她是在来临安城的那一天遇见温恒的,其实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节,就是她骑着马与温恒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被马上这个穿着白衣、清秀温润的男子惊艳到了而已。
她在江湖遇见了无数的人,却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于是,凝寒在皇宫住下之后,便画了温恒的画像,找人千方百计地打听这是谁家的公子。其实她愿意与温浅结交的另一层原因,也是因为她是温恒的妹妹。
听完凝寒的故事,温浅有些唏嘘,但又觉得这就是凝寒的作风,一见倾心,毫不拖泥带水。
温浅沉默了片刻,虽然温恒待她好,但她其实不太了解温恒,不知道该与凝寒说些什么,索性拉着凝寒的手起身,往招待宾客的院子走去,她估摸着作为长子的温恒此时该是在那里招待客人。
凝寒被温浅拽着往前走,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啊?”
温浅转头冲着凝寒神秘一笑,说:“跟着我走就知道了,反正我又不会害你。”
两个姑娘到前院的时候,果然见温恒在那里。没给凝寒反应的时间,温浅直接带着她走到温恒面前,说:“大哥,帮我一个忙吧!”
“阿浅,刚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没来呢!”温恒打量着多日未见的温浅,笑得如沐春风,问到:“要我帮什么忙?”
温浅将凝寒又往温恒面前推了一小步,笑着说:“大哥,这位是凝寒郡主。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还没给爹爹贺寿,所以劳烦你尽地主之谊帮我招待招待凝寒郡主。”
温恒对着凝寒礼貌地拱手作揖,刚想说什么,还没发出声音,就又听到温浅说:“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找爹爹了。”
说罢,怕温恒拒绝,温浅赶紧转身就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温恒复杂隐忍的眼神以及藏在袖子里紧紧握住的手。
第25章 阴谋
温浅其实也不算欺骗温恒,温之延今天一直被宾客围着,她是真的没来得及也没有机会单独为他祝寿。
抬手遮了遮有些晃眼的眼光,温浅慢悠悠地往温之延住的院子挪去。刚刚从前厅出来的时候,她特地问了下人,说是温之延应付了一早上的来宾,半盏茶的功夫之前回了院子,还吩咐他们没有要紧事不要去打扰他。
在丞相府枯坐了一早上实在有些无聊,温浅不打算多留,计划用过午膳之后便回王府,这样也不算失礼,所以她只能趁温之延回去休息的这个空档去跟他说几句话。
温浅穿过丞相府错落的园子,仰着脖子看了眼这日头,猜想温之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小睡,便抬脚直接往他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温浅环顾四周,连个通传的下人都没见到。她有些不确定温之延是不是在书房了,便微微倾身将耳朵贴在门上打算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跟胡狄那边的人联系上没有?”是温之延的声音,温浅愣了下,在听到“胡狄”时下意识地屏了气。
“启禀大人,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我们在军营里的人和他们里应外合,一定让陆景洵毫无招架之力。”这个声音温浅没听过,倒是陌生得很。
“哈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景洵,这次就让他像他老子一样有去无回。”
温浅吃惊地捂住了嘴,心里翻江倒海,她爹爹和那个人话里的意思是要解决掉陆景洵吗?
“有去无回”四个字在温浅脑子里不停地回放,腿上一软险些跌落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才稳住身形。
温浅这一动静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知道自己许是被发现了,温浅压下心里的讶异赶紧收拾好情绪,做出一副自己刚到的样子在门口站定,还故意轻轻敲了敲门,说:“爹爹,你在吗?”。
果然不出片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温之延站在门口,笑得慈祥,和刚刚那个说着要处理掉陆景洵的人判若两人,说:“是阿浅来了啊,有事吗?”
故意忽视掉温之延眼里满满的审视,温浅垂了眸子,笑说到:“阿浅来给爹爹祝寿,爹爹都不请阿浅进门吗?”
听着温浅语气里的撒娇意味,温之延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侧开身子让温浅进了书房,坐到案桌前,说:“难为阿浅还念着爹爹了。”
从进门开始,温浅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之延的书房,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仿佛刚刚自己在门口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爹爹,阿浅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还请爹爹不要怪罪阿浅。”
“阿浅已经是身份尊贵的南安王妃了,还有这份孝心,爹爹高兴还来不及,怎的会怪罪阿浅!”
温之延此时越是一脸慈祥无害好爹爹的样子,温浅就觉得越是可怕,她发现自己除了不知道陆景洵心里在想什么,身边许多人她都看不透。她此时连午膳也不想留下来吃了,只想着想要快点离开这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