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谁呢,竟然可以做到在同一天,在不同的四个地点行凶,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市,从城东再到城西,那也得小一个小时的车程。
终于到达目的地,是一幢破旧的小居民楼,司机停下车后,我原本以为可以推开车门下去了,谁知,手腕却被大队长一把给扣住。
“这个我先帮你保管,我们的案子还没破,一切都在保密范围内,抱歉。”他说。并且用另一只手,利落地一下子拿过了我的手机,顺手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大队长,你。”我有口难言,还自以为聪明呢,原来刚刚录他打电话,他已经觉察到了。
“放心,电话会还你的,下车。”他歪了歪头,示意我下去。
我无语了,只能朝他翻了记白眼,然后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出去。
楼下,已经被警介线隔绝起来,周围围了不少的市民正在看热闹,明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可他们还是不散去。
我身边,大队长高大的身躯走过来,递给我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
“你小看我?谢谢哈。”我没理他,弯腰穿过警介线上楼。
楼口的一位警员想要拦住我,他的目光又飘向我身后,似乎是大队长在我身后对他打了手势,那位警员就没再说什么,张开拦我的手收了回去。
我趾高气扬地走到二楼的时候,心里开始后悔了,看警员们忙进忙出,知道凶杀案在三楼,可是在二楼这里,我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这种血腥味儿,和平时在医院和阴灵身上的不同,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恶心的清冽感。
我便下意识的顿了下脚步,眼前,就多了一只晃荡着的口罩,这一次,大队长什么也没说,而是冷冷地看着我。
没办法,我只好认怂,乖乖接过口罩戴上,还说了声谢谢。
上到三楼后,那股子血腥味儿就算戴着口罩也能闻到,某种很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就连我手上的壁虎尾巴也不安份的动了动。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三楼和四楼楼梯的转角处,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六七岁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浅色棉布家居服,神情憔悴,两眼通红,像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我想这位大概是死者家属了吧,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没有人搭理她。
大队长说:“小心脚下。”
经他这一提醒,我也顾不得那女人了,只能低下头去看着脚下,门外,一股弯延的血流淌了出来,那血此时已经变成浓厚的深红色,并且在空气作用下已经凝结。
而从屋外看向里面,便知道为什么这血腥味儿这么重了,窄小的客厅里面,地板上几乎都有厚厚凝结起来的血块,墙上也溅得四处都是,如果不亲眼所见,有谁又会相信一个人的身上,可以放出这么多的血液来呢。
我跟在大队长身后,小心地迈脚进去,临证科的警员正在取证,其中一个看到我们,便叫道:“左队长,请你来这边看一下。”
他指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也是很窄小的那种类型,只不过这幢旧楼的卫生间窗子,光线却出奇的好。
我一时只顾着脚下,没留意到走在前面的大队长会蓦地停下脚步,所以头便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撞得我额头生疼,我咝了一下揉着额头,说了句:“对不起。”
谁知大队长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他理都没理我,而是两眼定定的看着卫生间窗子边上挂着的,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