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不由得皱眉:“照这样吃法,余音道观的屋漏恐怕越来越没有希望了。”
小白咬着根牙签,冷笑道:“麻子,吃完早餐你滚蛋,我们不是一路人,别跟着我们。”
正在吃得欢的麻子停下动作,怯怯地把目光转向我:“明月,真要赶我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埋头吃面。
“哎,明月,我们可是同为杜家村的人那,现在一村人就剩我们两个了,你忍心不帮帮我?”麻子急了。
“怎么帮?你到是说说你娘怎么了?”
大家都静默下来等着麻子说话,都想知道他娘是怎么死的,大师兄甚至拿出了他的小本子打算做记录,谁知麻子竟然说出一句:“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她是被那些草给掳走的。”
老道长脸一沉:“呸,一个烂酒鬼,上我们这里骗吃骗喝来了。”
我知道,老道长这是要激他呢,果然麻子怒道:“是真的,不信你们跟我去瞧。”
这是自然,我们的目的,就是套出他的真话。
吃完早餐,一行人就跟着麻子出发了。
坐了十站地公交车,麻子说到了,我们下车后看到一大片废墟地,以前都是桩家地,现在正等着盖房子呢,大概是地皮一时半会儿分不下去,只见荒废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杂草。
麻子带着我们进了废墟垃圾堆不远处的一个浅坑处说:“喏,她真的是被那些草给带到这里来了。”说话间,他自己好像很害怕似的,匆匆跳到一块石头上站着,再也不敢碰到那些小草。
而我们眼前的那片莹绿又长得很整齐的草坪,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赵钦打破沉默:“这些草下是尸体。”
也就是说,这些草都是从麻子娘身上长出来的。如果这是麻子娘的话?
我蓦地想起他们曾经说过,要是晚上睡觉时候不小心,被这些小草往毛孔里撒上种子,那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在你的肌肤里生根发芽并且长出来。
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此时再一看,那块草坪的确是人的形状。
老道长看了眼不远处蹲在石头上的麻子问我:“丫头,你相信麻子吗?”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相信他的话,那我们得晚上再过来,此时要是挖出尸体的话,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如果你不相信他,也认为他有些不正常,那么,我建议报警。”
小白也向我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茫然地摇摇头,心里,想起昨天晚上麻子娘在对酒店前台那个工作人员做的事情,还有她急急忙忙赶到酒店找到我,为的,不就是因为母子之情吗?
“晚上再来吧。”我咬咬牙,决定冒一次险。
“那行,我们现在必须快点离开此地。”老道长说。
在大家都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那块人形草坪的手部分似乎动了动,可是再一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一切恢复了正常。
等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酒店前台换了个工作人员,他说昨天晚上那位辞职走了,说是家里有点急事。
我忍住笑,什么急事,还不是被麻子娘揪了那撮头发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