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过去,转眼便到了六月中旬。
州学赵训导的五十大寿到了,受他邀请,这天中午,州学里的一干学官都去他家参加了他的寿宴。
这两年孟则知和这些训导相处的还算融洽,一是因为孟则知三天两头就要生一场大病,无力插手州学的事务,自然也就不会妨碍到州学的教学,所有这些训导看在他是学正的份上也愿意给他一两分面子。
二来,州学有学田八百多亩,都是州里的乡绅捐献的,除了供给州学里的学官和学子饭食之外,每年还能有将近一百两银子的盈余。
而这笔盈余一般默认是州学学官们的孝敬钱,作为学正,孟则知能拿一半。
不过考虑到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原本属于他这个学正的活也全都是这几位训导在干,所以这笔钱孟则知都没要,全都分给了几位训导。
正所谓拿人手软,这些训导也乐得做个好下属。
赵训导的寿宴办得很是盛大,毕竟他现在可是州学里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不仅是州学里的学官和学子都到了,还有一部分州衙的同僚过来贺喜,即便是没来的,也都送了一份贺礼过来,更别说那些想要借着这次寿宴结交官员的商户了。
因而一时之间,宴席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再是热闹不过。
孟则知原本还有些无聊,因为他身体不好,酒肉之类的根本不能沾,而且除了州学的那些训导之外,其他的官员根本不屑与他为伍。
直到戏班开始登台唱戏,唱的还是著名的《铡美案》。
“你思一思来想一想,想当年你读书不分昼夜……”
听着听着,坐在戏台旁边的一众宾客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了戏台。
当下便有人夸道:“好,这个秦香莲扮得好,唱得更好,嗓音清脆嘹亮,饱满圆润。”
“赵大人,您这是从哪儿请来的戏班?”
赵训导当即说道:“诸位喜欢就好,这是陈员外推荐过来的戏班。”
那位陈员外当即上前说道:“这戏班乃是隔壁德州新兴起的一个戏班,台上扮秦香莲的便是这个班子的台柱子,叫宋生,今年十七岁,生得极为俊俏,听说还是个干净的。”
“哦?”
众人的心思顿时便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