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救车的声音传来,红蓝色的灯不断转动变换,噪杂半刻后归于平静。
而那所谓没有人的,被厚厚窗帘罩住的整栋小楼,空荡的客厅有电视的声音,荧光照映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楼梯一侧的洗手间还亮着灯。
同样黑暗的卧室里,墙角的空调在呼呼吹着热风,那风在空中盘旋,然后吹动了窗帘微摇。
一缕光从那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照亮了床上人的脸。
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并不平缓的呼吸,颤抖的睫毛,无声而动的唇显示着床上的人在做着噩梦,放在被子之外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抓着被沿,然后在手臂青筋暴起时,睁开的眸还带着余惊。
狠狠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额头的汗,坐在床边,又止不住的发怔。
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这些东西了,花紫见再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端起床头的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口水。
真是该死。
黑暗里的眸敛去了余惊,有几分发狠的意味,然后在蹙眉时,又有一道浅光映进褐眸里。
一晃一晃的光在黑暗的卧室很是明显,放下了玻璃杯,站起身来,然后缓步向着窗口走去。
撩开的窗帘,狭隘的视角里,空无一人,然后手一挥,将整个窗帘拉开,楼下的风景皆映入眼中,却依旧是空荡荡。
勾起的唇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添了几分冷嘲和讽刺。
但在另一边,接到陈初善住院消息的何简兮和陈衡生却很是懵。
他们分明记得陈初善就在自己的卧室没有出门的,怎么一眨眼就到医院去了。
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看到的便是脸色惨白的不似真人的陈初善躺在病床上,好似没有了气息一般。
一瞬间的慌乱担忧让老两口差点乱了手脚,再三向医生确定了病情悬起的心才将将放下,然后再次返回房间时,触目的,却只是一双了无生气的眼。
“爸妈,你们来了。”扯了扯嘴角,陈初善想笑一下安慰眼前的两人,但扯出的笑容却难看到了极点。
“初善。”走到病床边,何简兮摸了摸陈初善的脸,又摸了摸手,上下瞧着,一脸担忧。
“我没事的妈,别担心。”
“什么别担心,陈初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医生,你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吗?四肢冻伤,还发着高烧,你从来都不会瞒着我和你妈任何事,这次,是怎么了?”
“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饭,不说话,也不上班,我和你妈想着你可能心情不好就不打扰你,你可好,半夜偷偷自己跑了出去,把自己搞成这样,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啊!你说你想干什么?!”
一向都是儒雅温和的男人,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看着床上虚弱的人,甚至红了眼。
“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看着床边的两个人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淡,然后寂静无声的,两行泪从眼角落下来。
倔强的没有任何哭声,只是默默的红了眼,任由着泪流下,也并没有伸手去擦。
“好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吧发什么火。”看着陈初善这般伤心的模样,何简兮也软了心,伸出手擦去了陈初善眼角的泪,然后转头横了陈衡生一眼。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被擦去了泪,但是脸上的表情也彻底消失,睁开的眼,视线不再放在眼前,而是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我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可能无法被原谅了。”
淡淡的声音,好似藏着巨大的悲哀,在安静的病房,硬是说出了绝望的语调。
“没事的孩子,无论你做了什么,爸妈都会原谅你的。”从来没有再陈初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何简兮一时间都有些慌乱。
自陈初善被接到夫妻两人身边起的那一刻,她就从来没有过哪怕一刻是看不透自己的女儿的,可是这一刻,她看不清了,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陈衡生也没想到自己这一通怒吼居然产生了这么大的效应,蕴藏在心中的怒气霎时间消散,眼里的担忧显露出来。
“有些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们,但我一直觉得时机还不到,虽然现在更不是时候,但我想,我再也找不到那个时机了,干脆,就这么说了吧!”
苍白的脸再次泛起了笑容,可是那看起来不像是笑,更像是哭。
“初二那年你们以为我把紫见推进水里,其实我没有,是紫见自己跳下去的。”
“我忘记了在那之前的所有事,并因此有了创伤应激反应。”
“被绑架的那天我记起来了,我决定因为小时候的过错去补偿她。”
“然后补偿着补偿着我发现,我喜欢上她了,并不是你们理解的朋友闺蜜的感情,我想娶她,或者说,我想成为她的妻子。”
“我们在一起,然后分开,因为我……”
“强迫了她。”
说到这里时,那被擦掉眼泪的眸再次模糊,然后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再也止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措得像个孩子,满是自责和哀恸。
“所以她恨我,妈,她说她恨我,怎么办?”
“我想让她原谅我,我去找她,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像是在做梦,我根本没有意识。”
“可是我等了八个小时,她根本一眼都不愿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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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就是很尴尬。
我真的是不会写这种略虐的场面,太不擅长了。
但这个情况吧,它就是这样。
它不受我控制啊!
不过这个情况,其实跟文案挺契合啊!
诶对呀,我文案就是写的这个情况啊!
……
嗯是的,上面的话都划掉,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