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回来之后,花紫见便接到了陆轻语的电话,着急的询问着她的去向。
“放心吧轻语,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在家里了,对了,何军永没对你怎么样吧!”总归心里还是感激着陆轻语维护自己,花紫见也很担心自己离开会不会让陆轻语受到伤害。
“没事,你回去就好,不用担心我,何军永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中气十足,这让花紫见一直隐隐悬起的心放下来。
“那好,我现在正准备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家,早点休息。”微笑着打算说晚安挂断电话,但是却被阻止。
“等等,紫见,你……是怎么回去的?”虽然不再担心,可是心里还是有疑问。
“是陈初善。”说起这个名字,花紫见想起了今天送自己回家的人,一反常态的居然不跟自己作对了,真是奇怪。
心里虽诧异,但脸上却不自觉的泛出了笑容来,记忆停留在分别的最后,破天荒的还有些欣悦和羞涩。
摇摇头,花紫见赶紧将脑子清空。
真是,这是魔怔了不成。
这边的花紫见倒是笑得开心了,可是电话里的人却怒容满面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恨不得将之捏碎一般。
“好了轻语,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打算去医院看看我妈,早点睡吧!”
“好。”柔和着嗓音回答,漆黑的眸却满是冷芒。
挂断电话,花紫见终于可以去浴室泡个澡以消除一天下来的疲惫,但一转身,电话就又响起来。
“陈初善?”看着手机上大大的‘陈可恶’三个字,花紫见一脸疑惑,这个时间她打电话干什么?
“喂。”浴巾拿在手里都有一阵时间了,花紫见语气都有些不耐烦这人。
方才不是才分开吗?怎么又要打个电话来。
“睡了吗?”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虽然听起来平静柔和,可是花紫见就是听出来那语气有异,只是,也说不出来是怎么个有异法。
“正打算洗澡呢,有什么事?”倒也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今天和陈初善腻在一起太久了,她都有些感觉不真实。
毕竟她向来是不太喜欢和陈初善待在一起,显然今天有些超纲了。
第一次对那声音里的不耐烦生不出任何不满来,反而心甘情愿的,就这么站在原地听着,张嘴欲出口的歉意在唇边徘徊,“我……没事。”终究还是没有吐出去,将一切搁置继而藏进心底最深处。
“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医者不忌医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吧!”轻蹙眉,绛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拐弯抹角的还是在骂对方有病。
这般的言语若是以往,对面的人就该跳起来跟她对骂了,但是今天却非常异常的,只听到那边的一声轻笑,像是忍俊不禁,又像是郁结消散。
“何军永那边若是寻你的麻烦,你不用理会,也不用怕得罪他,在外面工作的话,身边最好带两个人。”轻含着笑意而出的话语,像是卷起一帘烟雨,朦胧中竟听出几分柔情来。
那柔情引得执起手机的人心绪一乱,继而又被刻意忽略,转变成奇怪的烦扰“知道了,我洗澡了,挂了。”
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显示着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最后言语中还依旧透漏着不耐和清冷。
人这一辈子,总会做错事的,幼时也好,长大也罢,错事就是错事,时间是有记忆的,它记录着你曾经所有的一切。
想起了高中被排挤时的自己,即便是到了如今,陈初善也还是有些埋怨的,坦言的原谅并不是释然,只是觉得,算了。
只是曾经被自己讨厌的那类人,面目换成了自己,这种酸楚的感觉,杂糅着苦涩,在心里延绵化作一片沼泽,生出瘴气。
若这样的话,花紫见对自己的厌恶,那便是理所当然的。
对一个从小便欺负自己,总是冷嘲热讽自己的人,不是讨厌,难道还能喜欢不成。
可是为什么呢?一想到会被一直讨厌下去,就会变得这么难受。
缓缓的蹲下,环抱着自己在床边,整个人已经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如黑色蝶翼铺散的长长睫毛上,似染上了水汽。
花紫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电话一挂会给电话那头的人造成什么影响的,只是觉得今天的陈初善太不正常了,极其不正常。
“莫不是这人真的生病了?还是医院搞什么实验吃错了药?”呢喃着放下手机,走进浴室,等到热水将整个人包围时,舒适的喟叹,直接叫人忘记了所有。
一夜平静,在第二天晨曦刚出时,陈初善便出了门去上班。
临走时见到自家老妈脸上的余怒未消和老爹眼圈周围的黑眼圈时,还是不由得愧疚了一下。
没办法,若是不让老妈和姨妈吵一吵,姨父他们对何军永可能又会放过了,虽然会连累老爹承受一下老妈的怒火,不过也不碍事的。
只是受苦他一下,整个虹西市都会安静不少时间,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