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别急。”动静大得陈初善不得不再次忍痛出声,但是话落时方思思已经来到了沙发边。
毕竟两个人都是从事医务工作的,随身怎么会不带个药箱呢。
酒精棉碰到伤口的感觉是很刺激的,尤其这伤口还是颇为敏感的嘴唇,那滋味不用说,简直“爽到飞起”。
“学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怎么把嘴弄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咬了呢。”看着龇牙咧嘴的陈初善,方思思内疚越发严重。
“不是被谁,是被狗咬了。”消了毒的嘴唇不仅痛而且麻,说起话来呜呜呜的,有些听不清。
“学姐你说的什么?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这伤口看起来不小,一动就渗血。”方思思根本听不清陈初善在呜呜什么,只能仔细小心的上着药然后也不在说话。
陈初善已经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痛意弄得麻木了,等到嘴上药上好了之后,又简单处理了一下后腰和脚踝。
好在脚崴得不严重,揉一会儿还是可以正常走路的。
不过这一身沙得赶紧洗掉。
浴室里,水汽染了玻璃,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影。
陈初善不敢让水碰到嘴唇,洗起来不能将头完全放在淋浴头下,也很是别扭。
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粉色,柳腰后侧两个紫红色的圆圈,圆圈中央一个极深的指甲印,已经破了皮肿了起来,两道痕迹映显在浴室的镜子上甚是扎眼。
“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给我掐成这样。”陈初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腰,。
本来想给花紫见安个百合的名字在头上,先给那男人吓走再说,没想到自己这戏还没演完,先元气大伤了。
难道自己这策略,没用对?还是自己演技不好没把人唬住?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次在花紫见身上可真的是遭了大罪了,必须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想着自己受的苦,再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后腰的掐痕,陈初善已经选择性的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必须先要把这个仇报了再说。
这么想着,丹凤眼里的亮瞳又开始溜溜打转。
与陈初善这边的心情不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花紫见脸色也极其不佳。
“紫见,还在烦这件事吗?”陆轻语手里拿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杯里荡漾,而另一只手里同样的杯中酒,递给了花紫见。
摇摇头,花紫见并没有心思喝酒,从客厅的阳台离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一杯白水。
“怎么会,一点小事而已,到没有挂在心上。”摇摇头,花紫见端起水杯,浅浅的喝一口水,那水中倒映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陆轻语举着酒杯的手僵了僵,在花紫见喝水时也回到客厅,将手上两个酒杯都放下。
“那可是你的初吻,是小事吗?”俊脸上泛着笑,嘴角虽然勾着笑,但那说出的话,像是经过细细揉捻一般,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意至极。
“那种东西,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才会觉得重要吧,对我来说,不过是就像是这个水杯,我碰它一下,会觉得在意吗?”漠然的语气,淡淡的表情,言语吐出时,只听得全然的孤冷。
“不说这个,国内有消息,向新北的公司快要撑不住了。”放下水杯,花紫见向后靠在沙发上,微抬起头,看着陆轻语,然后眼中最后的温度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缓缓的走到花紫见的身边一同坐下,视线却望着地上的地毯“是,很奇怪不是吗?好好的公司,这一下子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
“奇怪?哪有什么奇怪的事?它发生,自然有它发生的原因。”极淡的笑带着极深的冷,就像是深渊下的暗涌暴动,浓雾散去才发现时一排排的冰棱。
侧目,身边的人,分明是那般柔美清雅的长相,天生的一双楚楚动人的褐色双眸,此刻看起来却那么锋利,软软的坐在这里,却让人感觉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喉咙割断。
“这又在你意料之中么?”有些在意的问着,陆轻语和花紫见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两个人算得上是极佳的商业合作伙伴。
她见过很多样子的花紫见,温柔的,冷漠的,狠毒的,睿智的,那么多变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攻陷了她的心。
她是那么喜欢这个人,喜欢的想知道她的全部,可是陆轻语却明确的知道,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就好像即便用一辈子,也无法了解透彻。
“还是老样子,一人一半。”说罢,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陆轻语放红酒的地方,然后一口饮尽,进了卧室。
“早些休息吧,难得的假期,怎么说也得先好好玩才行。”
清和的嗓音,好看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留下那俊美的人,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花紫江方才喝过的空荡荡的高脚杯。
喉咙里似斟酌许久,才缓缓的,轻声吐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
“陈初善,这个名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