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男人走到陈亦森办公桌前，递过去已经打开照片的手机。
他们是拿专业相机拍的，照片很清晰，角度选得不错，男人的容貌很清晰的出现在照片里。
陈亦森低头看到照片时，眼底先是沉了下来，接着微微眯了眯。
难怪。
卫礼前脚走，骆延后脚就来了，真是好手段，连五年前卫礼的事情都被他给查到。
“你们接下来还是继续保护许小姐的安全，记得做得更隐秘些，被别人发现不要紧，只要不被许小姐发现。”
两个男人神色一松，说话比刚才有气势了许多，“是，陈总。”
“出去吧，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个男人走后，陈亦森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陈亦森唇畔微勾，“卫先生，好久不见，不知最近过得如何。”
语调微扬，缓缓的，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今天我去找茵茵了，告诉了她当年的真相。”
陈亦森眼神收紧，“呵，你倒是开门见山，茵茵？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忽然灵机一动，闲着无聊特地以应聘者的身份跑到我老婆那里告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过了片刻才再次传来，“她是个好女孩，我希望陈总早点收手，不要再伤害她。”
“谁告诉你我要伤害她的？”
“没有人，我猜的。”
陈亦森冷笑一声，“那个人是不是跟你说，他会安排你进国内最好的建筑事务所，并且会出资帮忙治疗你妹妹的病。而且他还说，就算你现在告密，我也不会动你，因为我一旦动你，传到我老婆耳里，她只会更讨厌我，所以我不会选择这么做。”
“你知道是谁？”
“敢和我陈亦森抢女人的人，除了他骆延，还能有谁。”
电话里再次没了声。
陈亦森冷言，“你放心，他说的不错，我确实不会动你。我陈亦森虽然记仇，但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也不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你口口声声说怕我继续伤害许茵，你现在告密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伤害她？卫先生，我希望你以后在做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晃一晃你脑子里的水。”
……
许茵和骆延考察完最后一个书店，天色已暗。
许茵这时的心情像是被一台搅拌机给搅过，乱七八糟，在最后一个书店逛时，她完全没了心情，眼睛里看得是书店的装修，脑子里想的却是和陈亦森有关的各种事情。
她很不想这样，甚至用力掐着肉想用疼痛来让她清醒点，但越是极力压制，却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是不是我带你出来考察，影响你正常下班约会。”
“不，不是。”
“上次你好像说过请我吃饭，你不会反悔吧。”
许茵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将近七点，从中午忙到现在，确实该吃饭了。
虽然她没什么胃口，但骆延身为大客户，总不能让人家跟着她一起饿肚子。
许茵：“你说地方，想吃什么我都请，不用和我客气。”
要了人家两百万的设计费，请吃顿饭确实是应该的。
骆延缓缓开着车，“那就我定地方了？”
“当然。”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是一处较偏的餐厅。
从装修上来看，偏文艺范，桌子间距比较开，里面的客人坐得较为稀松，环境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最关键的是可以看到江，夜色下，滚滚的江水褪去了白日的波光粼粼的汹涌，像披着面纱神秘安静的少女。
“这家店是私房菜，味道做的就是你老家那里的风格，你应该吃得习惯。”
骆延这句话让许茵感到很意外，骆延竟然还知道她老家做菜是个什么味道？
她小时候很喜欢吃奶奶做的菜，比她妈做的要好吃多了，只可惜，三年前，她奶奶过世，她再也不能吃到她小时候喜欢吃的菜。
“你……”许茵迟疑，想问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
骆延凝视着她，“上次跟你说我自从被你打哭过后再也没去你家是假的，后来我又跟着你爸去过你家几次，都是你奶奶做的菜，每次吃你奶奶做的菜，我都能多吃一碗饭。”
提起奶奶，许茵心里涌出一丝暖意，但一想到奶奶已经不再，她心情便又跌了下来。
骆延：“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提你奶奶。”
许茵面上再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谢谢你喜欢吃我奶奶做的菜，我想我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骆延递过去菜单，“上面有几道菜应该是你那边的特产，你可以点点看。”
许茵接过菜单，扫了几眼。
干煸藕丝，鳝鱼炖黄瓜，焦熘黄鱼，榨菜肉丝，都是她奶奶常做的几道菜，没想，她竟然在这家店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