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盯着这双似含着万语千言无限娇羞的秋水明眸,有些动情, 头往黛玉那俯下,气息喷到了黛玉的鼻息间。
黛玉感觉到了一阵紧张,眼睛猛然睁大,那层水雾散去,看到了达西眼里的灼热,惊吓中像小鹿一样跳了开去:“我去看看达西小姐。”往外走去。
达西喊了句:“乔治安娜去奶奶那了。”
黛玉只能留在这间图书室里:“我来时,埃文斯先生都没对我说。”背对着说话总不合适,黛玉转回了身。
“他可能以为你会跟我一直写请柬。写请柬很简单,只要签上你我的名字就好。”达西解释。
黛玉慢慢走了回来:“我拿一部分去晨室签。”
“不如我们拿到早餐室在那签吧。这里的写字桌太小了。”达西去拉了拉铃。门外的男仆走了进来。
“把请签、鹅毛笔和墨水都拿到早餐室。我和公主在那写请柬。”
达西和黛玉走在前面,两个捧着请柬、笔和墨水的男仆走在后面。到了早餐室,男仆在桌上摆好,默默退了出去。
达西等黛玉坐了下来才坐下来,拿起一张请柬在上面先写了邀请人的名字和头衔,再签名。签好后递给了黛玉。黛玉拿在手里瞧,想着这种花体字,到底才开始练,不比练了十来年二十年的人。请柬到了人家手里头,自然可以来回看,看多了就怕看出问题来。
黛玉便说:“你们这种花体字,我签不好,不如我写汉字吧。”
“那他们更高兴。”达西笑着,“我看过你的字,很漂亮。”
黛玉想到了那时把林家家产抄过一份给达西:“见笑了。”拿起鹅毛笔先在白纸上写了个“林”,瞧了瞧,“我还是头一回用鹅毛笔写汉字呢,起承转合硬了些。”
“换毛笔吧。”达西准备拉铃。
“不用,虽是硬了,倒显得笔划遒劲,另有一番味道。”黛玉在达西刚才写好的请柬上,写下了个“林”字,便不再写了,想着闺名不好外露的。
达西看到:“你就写个林公主吧。”
“我封的是郡主,又不是公主,哪好这么写。再说那个郡主只不过是个虚衔,唬唬人罢了。”
“虚衔也是郡主。你说不是郡主,皇帝陛下估计就不承认。”
黛玉听达西这么说,就在“林”字后加了“氏郡主”三字。达西拿过来看了看,放到一边,再写下一张。
到底是达西写起来快,就算客人的名字,自己的头衔两样,没几划就能写好一个。黛玉这么一个字字写下去可就要慢了。就算是草体,也没有达西的快。达西签好几个,就在边上等黛玉写。
达西的眼睛停在黛玉的手上:“戒指是不是嫌大,昨天是戴在手套上。要是大了,你给我,我让他们去改下尺寸。”
黛玉的去蘸墨水:“可以戴的。是我怕老夫人看到了问,才没戴的。”
“什么事也逃不过奶奶的眼睛,你戴上她不需要问就知道了。”达西的眼睛没离开黛玉的手,好像看久了,就能看出戒指来。
黛玉给达西看得,手僵着,笔下的字笔画俯仰高低上就平了。幸好英吉利人不懂书法。再硬着头皮写了一张,实在给达西看得写不下去。瞧瞧左右没人,伸手从脖子那把项链拉了出来。又继续往下写。
达西看黛玉拉出项链来,不知道做什么,好奇地看着。顺着项链看到挂着的坠子是那枚戒指笑了:“你要是少项链坠,我回头去伦敦帮你买几个。银行里存的首饰里也还有,下回取出来,不用放银行。”
“不用。你上回从银行里拿出来的首饰,我都戴不完。”黛玉把项链又塞了回去。
达西看着蓝色钻石的光闪进了黛玉的脖颈里:“这么戴也不错,我的眼离你的心近了。”
黛玉的脸又热了。早知道还是戴手上吧。黛玉想要再把项链拿出来,早餐室的门开了,赶紧收回了手。
走进来的是安德森先生。安德森一看到达西和黛玉在写请柬就说:“我来写信封吧。”坐了下来,开始写信封。
没一会儿安涅斯雷太太和李小姐也来了,一起帮着写信封,再装起来。
写了一会儿,怕黛玉写累了,达西就说:“今天先到这吧。这些是地方远的,让他们这就寄出去。”
黛玉看没写几张:“还有那么多呢。再写几张吧。”
安涅斯雷看黛玉写得汉字:“就像画得画一样,真好看。”
“是呀。我虽不认识,但感觉就像是风景画。”李小姐把一张请柬放进了信封。
老达西夫人带着乔治安娜进来,都停下动作站了起来。老夫人围着餐桌走了半圈:“你们在写请柬?这可真是有婚礼的氛围了。”老夫人坐了下来,“你们继续写吧。五百份请柬可不是容易写完的。”
乔治安娜也想帮忙,跟着安德森写起地址。
老夫人往黛玉这边看来:“你这是写得瓷器国的字。以前我看达西写过,方块挺整齐。”说完看着达西。
达西停下了笔:“奶奶,你知道我不会反驳你,确实是方块字。”
奶奶指着黛玉才写好的:“这个我字,我就知道,是森林的的意思。”
“老夫人,你认识汉字?”黛玉惊喜地问。
“不认识。我只是看这个字像树。两棵树在一块,可不会就光两棵树,估计就是森林了。”
黛玉惊叹地摇着头笑了:“奶奶,你说得对极了。”
老夫人拿起个请柬看了看:“亲爱的,因为你的字,这份请柬他们会留下来传给子孙的。他们来得时候,可以收回来。”
黛玉低头笑了,真没想到老夫人还会想这些。
再写了会儿,都去喝茶休息。老夫人拉了下达西,到了没人处问达西:“挽着公主进教堂的人,你想好了?”
达西神情凝重:“可以让费兹威廉上校来挽,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他是有身份,可不是继承爵位的那个人。他只是你的表哥,又不是公主的表哥。要不让德文郡公爵来。反正请了他,到时让他客串下,还便宜了他呢。”老夫人可是看不上费兹威廉上校,这样的婚礼得面面俱到。
达西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这个可以征求下公主的意见,回头我跟她商量下。”
“好吧,可怕的公主。”老夫人感叹了句离开了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