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砻抬起头,“我白砻这辈子没跟任何人低过头,这次算我欠你的,日后倘若你有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实都是我不好,白砻他什么都不知道,”徐贤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你千万不要怪他。”
卫施原本是对这两人不大待见,但此刻也觉得好笑。
“算了,这跟你们无关,他卯定了要来抢,谁也阻止不了。”
“其实……”徐贤虽然怕白砻责怪,但心里有话他还是忍不住想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小……唐老师他没有那种意思,我觉得还是不要强求的好……”徐贤尊师重教,自从知道小扣儿的真实身份是老师以后,就很难再用网名称呼对方。
“唐老师?”还未等卫施开口,白砻插了嘴,“什么意思,琉璃扣是唐老师?”
徐贤还以为白砻一早就知道,见他这么问,便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砻一脸不相信地转过去问卫施,“唐修文?”
“你认识?”卫施反问。
“我认识他弟弟。”
私聊琉璃扣:早上你是不是跟我弟弟吵架了?
私聊帝释:早上上你号的是你弟弟?
私聊琉璃扣:你为什么要跟他吵架?
私聊帝释:他上来就质问我的身份,不过我没有跟他吵。
私聊琉璃扣:算了,那些都无所谓了。
私聊琉璃扣:我要求离婚。
私聊帝释:为什么?
私聊琉璃扣:之前不就说好了么,我只是帮你的忙,随时可以离婚。
私聊帝释:这么久了你来说这个?那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私聊琉璃扣:我弟弟不同意,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私聊帝释:就因为这样?抱歉,我不能接受。
卫施从回忆中走出来,盯着白砻,“关于他弟弟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
时间一眨眼到了春节,凌扬一回家就被好顿数落,说他暑假不回家,寒假又玩到现在才肯回,心思都野了,最后凌母下了结论:真是男大不中留。
“暑假那会儿你没回来,白家和孟家的小孩儿来找过你好几次,你跟人联系了没有啊?”
“联系了联系了,我这次就是跟小白一起回来的,”凌扬连忙道。
“那就好,”凌母一边包饺子一边道,“虽然你没上成军校,但也不用跟人家分生了。”
凌扬好无语,“妈,你想到哪儿去了。”
“妈前些日子在院儿里遇到孟琥妈,她还跟我问起你呢,说是你好久没去他们家了,趁着过年你也过去坐坐,孟家对你可是比对他们亲生儿子还好,你总不过去,他们该以为你还在介怀当年那件事了。”
“说什么呢,我从来都没介意过。”
“你这么想,不代表人家也这么想,去坐坐总是好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母亲大人,”凌扬无奈应付道。
三十晚上凌扬乖乖在家陪着家人看春晚,这样的景象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往年大年夜,他们三个总会聚到孟琥家,拉上春节不回家的小战士公务员,四个人一起拉桌打麻将,打完麻将就在孟琥家过夜。首长院里都是独立的二层小楼,还有跟主楼同等面积的阁楼和地下室,空房间特别多,就是来一个排也住得下,但孟琥总是跟他挤在一起。
凌扬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一下午都在跟叶朗发短信,到了晚上连短信都发不出去了,好在还有微信。他又重新注册了一个微博,跟叶朗互相关注了,有点什么吐槽就圈对方一下,就这么渡过了二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春节。
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凌父凌母就出门给首长们拜年去了,凌扬独自在家无聊,又习惯性地跑去小院儿找白砻,外面天气寒冷,凌扬用围巾帽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站住,”首长院门口的警卫兵拦下了他,“什么人?请出示证件。”
凌扬一听这声音好生熟悉,定睛一瞅,乐了,把围巾往下一拉,高兴叫道,“修武哥!”
对方这才看清凌扬的脸,也兴奋地一拍凌扬后背,“小扬子!”
唐修武天生神力,这一巴掌差点把凌扬拍到吐血。
“咳咳,修武哥,你轻点儿,轻点儿,我脆。”凌扬连忙讨饶到。
“哈哈,你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弱,”唐修武大笑道。
唐修武英气逼人,身材挺拔,一身军冬大衣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臃肿,谈笑间呵气成霜,好像能把周围的严寒都驱散一般。
早两年唐修武在大院门口站岗,凌扬一群人天天进出,见他穿着军装背着长枪站在那里煞是威风,心中极为羡慕,有事没事上去套个近乎,就想借机摸上那枪一把。
虽然站岗时纪律严明,但总有换岗的时候,唐修武又是个天性开朗的人,一来二去就跟凌扬那帮小孩混熟了。
“修武哥,你的枪呢?”凌扬探着头往他身后瞅。
“升级了,现在在这里,”唐修武拍了拍腰侧,“你几时见过首长院门口抗长枪的?”
凌扬故意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高三的时候你就在站岗,如今我都大二了,修武哥你居然还在站岗。”
“谁让咱就分到警卫连了呢,”唐修文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再说了,站小院跟站大院能一样么?”
“修武哥的兵役快满了吧?之后打算去哪里?”
“嗯,再有几个月就满了,想留部队,但没技术没关系,不知道能不能留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