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儿不太清楚参谋长官职多大,不过对她来说都是领导,立正,敬礼,大喊一声,“领导好。”
程远方被她逗笑,配合地回礼,“沈秀儿小同志,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沈秀儿若有其事喊口号。
程远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叶朵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两人处得可以说非常不错,同时又有点怪,不像男女情,更像兄妹情。
究其原因,两人都是简单人,而且,沈秀儿受她妈虐待,长期营养不良,除了那张脸天生丽质,至于身材,前面跟后面没多大差。
只要不开口说话,确实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更别说,像程远方这种直男。
上辈子,程远方相上沈秀儿是两年后的事,那时候沈秀儿已经养得前凸后翘,说话也细声细语,文静淑女,程远方对其一见钟情。
凡事有得必有失,叶朵朵也不着急他们能立马在一块,本来感情这事,随其自然,最好。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叶朵朵先打个样,顾洗砚给她拿了伞,她接过去,往沈秀儿方向看了眼,娇滴滴地喊了声,“洗砚,人家打不开。”
顾洗砚沉默地帮忙撑开伞,叶朵朵乖巧地立在他身侧。
两人只是并肩站一起,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却让人觉得他们好恩爱,羡慕!
秀儿,看到了吗?师傅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大方哥。”
叶朵朵听到沈秀儿喊程远方,语气明显比刚刚秀气温柔,她以为她开窍了。
“对不住啊,把你冰棍弄坏了。”沈秀儿再次道歉。
“没事儿,一根冰棍而已。”大妹子力气这么大,没把他弄坏,程远方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方哥不是说请我吃冰棍吗?”天太热,沈秀儿小脸晒得通红,她用手扇了两下,看着地上已经化掉了的冰棍,咽了咽口水,跟人打商量,“要不再买一根?”
按理说,该她请客,只是腰包不允许,她发誓,下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请回来。
程远方两手插兜,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笑嘻嘻地冲沈秀儿挑眉,“走吧,小秀妹,大方哥请你吃冰棍。”
“大方哥,你好大方啊!”沈秀儿跟叶朵朵和顾洗砚道完别,欢天喜地跟上去。
人生中第一根冰棍,不是老爹老妈,甚至不是家里任何人,而是一个刚认识的大哥,请她吃的,沈秀儿大为感动。
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往往最能铭记别人对她的好,哪怕一点善意,她都能记一辈子,对叶朵朵是,对程远方也是。
程远方到底比沈秀儿大好几岁,跟顾洗砚一块,没感觉,换成沈秀儿,立马显得稳重了不少,沈秀儿说着自己入团后发生的一些趣事,程远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偏头看她一眼,翘起的嘴角没下去过。
叶朵朵看着两人走远,颇感欣慰。
“走吧,回家。”顾洗砚伸手牵住她,动作十分自然。
叶朵朵低头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眉眼弯了弯,随即重重地点头,“嗯,回家。”
就在这时,杜云岚气势汹汹地迎面走了过来,看样子,像要吃人。
“洗砚,你真的好过分哦!”叶朵朵突然发难,不仅顾洗砚一头雾水,就是杜云岚也傻眼了,下一秒想到什么,又乐了。
叶朵朵脾气臭,军院谁不知道,跟个疯子似的,想干嘛就干嘛,想跟你闹就闹,管你有没有惹到她。
就这死德行,顾洗砚要不是给顾老首长面子,怕早就受不了跟她离婚了。
闹吧,尽管闹!把人闹烦了,她也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杜云岚心情终于好了点,也不继续往前走了,就面对面地站着看热闹。
“对人家好得太过分了~”叶朵朵故作娇羞地瞥向顾洗砚,眼波流转。
等着看热闹的杜云岚:“……”
你,你不对劲儿啊!
顾洗砚一本正经,“你是我媳妇,我对你好对谁好。”
杜云岚脖子僵硬,跟生了锈的螺丝一样,极其缓慢地转向顾洗砚:“……”
你,你也不对劲儿啊!
叶朵朵伸手握住伞柄,往顾洗砚那边压了压,娇嗔道,“不准,我不允许!你怎么可以只对我好,一点不为自己着想呢?”
杜云岚无语死了。
不就打个伞吗?至于这么夸张!
你搁这儿跟谁演戏呢?叶朵朵就是故意的,赤果果的挑衅。
杜云岚气炸了,可是她有自己的骄傲,绝不能在顾洗砚面前失态,恨恨地瞪了眼叶朵朵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撞了下叶朵朵的肩膀。
也想用力来着,叶朵朵先她一步,一个踉跄,跌进了顾洗砚怀里,顾洗砚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帮她稳住身子,叶朵朵两只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看向对方的眼神芳菲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