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父子俩都知道了苏婷的讲究,也跟着讲究起来。
像喝醉酒, 如果是跟苏婷结婚以前发生这种事, 贺东川会囫囵睡一觉, 夏天睡醒就洗澡, 秋冬季节则可能要等到第二天早上,至于洗不洗头,则要看天气,以及他当时的心情。
但现在,喝醉了他睡都睡不踏实,只要能爬起来,不管什么季节,什么天气,当时他什么心情,都要从头到脚搓得干干净净,嘴巴也要从里到外刷两遍。
苏婷鼻子尖得很,一点异味她都能闻到,而且她很挑剔,只要他身上有异味,就不让他碰。
所以两年下来,贺东川不但彻底戒了烟——虽然他没烟瘾,但以前有人分烟给他,他偶尔会接着抽一根,也不怎么喝酒了,爱干净程度也直线上升。
如果让大院里这些男的比个人卫生,第一肯定非贺东川莫属。
为了洗去身上的酒精味,贺东川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但成果显著,再次走进主卧的他,不但看起来清清爽爽,凑近了去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味。
苏婷很满意,便任由他凑近自己,咬住她的唇,勾住她的舌。
贺东川吻技不错,身体好的人就是有优势,亲吻时间再长,也脸不红气不喘的,不像苏婷,每次到后面就全身无力,只能任他宰割。
也因为如此,在亲吻上贺东川总是很耐心。
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干他们这一行,出任务时半天一天窝在一个地方不能动是常有的事,没耐心的早被淘汰了。
更何况亲吻于他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只是除了晚上,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家里还有两个“小警察”。
想起这贺东川就忍不住叹气。
以前家里只有贺焱一个好自己,防起来还算容易,晚上他回到家,或者周日休息的时候,时不时能偷个香。
现在多了个慢慢,这种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这孩子是真能钻,床底下、衣柜里,她都钻过,你根本不知道她会突然从哪里钻出来。
而且慢慢没贺焱那么闹腾,有人闹就闹,没人闹她就一个人坐着发呆,能半天不说一句话,只发出呼吸声。
可家是让人放松的地方,在家里贺东川不如在外警惕,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不能及时发现慢慢的存在。
这也导致他在睡觉以外时间,和苏婷亲热时,都有可能被突然冒出来的慢慢吓到。
真是防不胜防。
这也导致苏婷现在不太愿意,在非睡觉时间跟贺东川亲热。
就像现在,虽然一时意乱情迷,但当贺东川动作下移,苏婷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按住他的手说:“慢慢在哪?”
“被她哥哥带出去玩了。”
“你确定?”
贺东川用手撑起身体,看着媳妇无奈地说:“这是你告诉我的。”
“是吗?”苏婷喃喃,抬眼问,“他们没回来?”
“我醒了后没有。”
“你去看看。”苏婷视线落在衣柜上。
贺东川只好忍住内心的冲动,爬起来,依次打开衣柜柜门,再弯腰看看床底,主卧全部走一遍,说:“真没。”
苏婷长出一口气,放松身体躺在床上。
贺东川压上去,轻咬着她的唇说:“你刚才的表情,像是我们在偷、情。”
虽然两人亲热的次数算得上频繁,但花样并不多,贺东川是生在这个年代,接触少,想到的最出格的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比如去浴室,但到现在都没成。
苏婷是懂得多,但是脸皮薄,放不开,在床上,她属于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但有个词叫嘴快,想的多了,难免出现这种情况,苏婷现在就是这样,听到贺东川这句话,她脑子里瞬间想起了看过的颜色文,表演欲上头,做痛苦状说:“既然你不想娶我,又为什么来找我?还、还拉着我做这种事!”
表演完,还抬头撇了贺东川一眼。
贺东川被她这个眼神看得身体燥热,声音低哑道:“乖,你让我舒服舒服,等我舒服了,就考虑娶你回家。”
“你还要考虑?”苏婷出离了愤怒,“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我要跟你一刀……”
“嘘——”
贺东川伸出手指压在苏婷嘴唇上,扭头往紧闭的房门看一眼,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爸妈好像回来了,你轻点声,别被他们听见。”自动补全场景。
苏婷入戏地问:“那、那怎么办?”
“没事,我轻轻的,你别发出声音就好。”贺东川边说,便解开苏婷身上外套的扣子。
苏婷继续入戏:“不行,他们会听到的,你得躲起来,被他们知道……”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贺东川堵住嘴巴,一吻过后,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诱哄道:“没关系,只要你轻点声,他们不会发现,你会安静的,对吗?”
短短几句话,贺东川将渣男形象演绎得生动且深刻,以至于结束后,他问起苏婷的感受,只得到一个复杂的眼神,以及:“你好渣。”
贺东川:“……”难道他不是顺着给出的信息去演的吗?
……
在平川岛的最后一天,他们的日子和平时一样过。
区别只在于今天是工作日,而贺东川和贺焱因为手续已经办完,一个不用去军营,一个不用去学校。
但他们都起得很早,苏婷醒来时,客厅饭桌已经摆上牛奶,包子则在的炉子上蒸着,时不时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哼哼哈哈的声音,走过去果然是老爸带着儿子在打拳。
过完年后,贺东川经常带着贺焱打拳,但时间都不长,他早上出门太早,回来又太晚,每天能抽出二十分钟教儿子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