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有点旧,打开有股味道,但空间挺大,洗干净晒干后用来放书信刚好,还能把箱子直接塞床底下。
于是王姨来之前,次卧衣柜顺利被空出了一半。
……
初十当天,吃完早饭贺东川就带着贺焱出门接人去了。
苏婷在家没事做,便继续收拾次卧,她将贺焱睡的床单被套取下来,换成浅色的四件套,然后擦干净书桌,扫干净地面,等着贺东川他们接到人回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上午。
直到十点多,外面才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婷赶忙从凳子上起身,只是往外走了没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
虽然王姨不是婆婆,但毕竟是贺东川的长辈,想到要面对她,苏婷很没出息地紧张了起来。
只是她怀着孩子,不方便去火车站接人就算了,人到家里了都不出门迎一下似乎有点过分。
苏婷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出去。
虽然原身来平川岛前去过首都,见过王姨,但那些记忆没有留给苏婷,所以她对王姨的印象,完全来源于贺东川父子的讲述。
不过在见到真人时,苏婷还是愣了一下
王姨的穿着打扮有点老派。
时下中年女性多留短发,齐耳的长度,平时不用刻意打理,能节约时间将精力都花在工作上。但王姨留的显然是长发,梳得光溜,在脑后用网兜盘出个发髻。
她身上穿着件盘扣的袄子,长度过腰,下面搭着一条同色系的棉裤,款式有点像年代剧里常出现的东北大花袄,但颜色又素了点。
论年纪,王姨比贺东川母亲小两岁,但看真人,她比程晓曼大了五六岁不止。这差距不仅在外表,更在两人透出来的精气神上。
虽然惊讶,但苏婷没有表露出来,笑着迎上去喊道:“王姨。”
“诶!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可真标志。”王姨对着贺东川夸完苏婷,再转回头目光就落在了她肚子上,“有八个月了吧?最近身体怎么样?”
“到月底差不多八个月,身体都还好。”苏婷回答完又问,“您身体怎么样?这两天坐车累不累?”
“我身体好得很,坐车也不累,小川他爸让人给我买的卧铺,睡两个晚上就到了。”王姨忍不住感慨,“现在出门可比我年轻那会容易多了,当年我从老家出来,去首都找小川爸妈,火车开得慢不说,还总得换乘,我当时坐在车里啊,那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坐过站,找不回去了。”
贺东川适时道:“咱们进去聊吧。”
“是是,该请您进屋坐的。”苏婷赶紧让到一边,半扶着王姨的手臂把人领进屋。
进屋请人坐下,苏婷走到斗柜前,找出几个玻璃杯,翻出白糖,一个杯子装一点,再拿起暖水瓶,准备往杯子里倒水。
但她刚把暖水瓶拿起来,贺东川就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活说:“我来吧。”
王姨笑呵呵道:“是该让小川来,他干活比你利索。”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苏婷就不再表现自己,松开暖水瓶,等着贺东川倒完水,才端着水杯走到饭桌前,递一杯给老太太,剩下的则给了贺焱。
贺焱捧着玻璃杯看了会,再摇晃两下,最后跳下凳子,哒哒跑到厨房,拿了根筷子出来,对着玻璃杯搅拌起来。
等玻璃杯底部的白砂糖在搅拌中全部化开,贺焱又主动拿起王姨面前的杯子,说:“奶奶我给你搅拌一下,糖水能更甜哦。”
“是吗?那谢谢了。”王姨笑眯眯道。
给王姨搅拌好糖水后,贺焱又从爸爸妈妈那里拿到了他们的杯子,挨个搅拌起来,并觉得津津有味。
王姨则专注地看着贺焱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温柔慈爱。
苏婷收回目光,笑着问:“王姨您吃早饭了吗?现在肚子饿不饿?”
“吃过了,在火车上吃的,现在还不饿。”王姨回答完,礼尚往来地询问苏婷早上吃了什么。
听说他们早饭是从食堂买的,王姨问:“你们平时经常吃食堂?”
苏婷回答得很保守:“早饭一般都在食堂吃。”
王姨点点头,没有针对他们的生活方式发表过多意见,苏婷也松了口气,起身笑着说:“我带您去看看房间吧。”
“我也去!”贺焱跟着跳下凳子,仰着头说,“奶奶你以后要跟我一起睡哦。”
这事贺东川在电话里说过,王姨的表情没有太意外,只微笑着说:“好。”
次卧房间就那么大,站在门口都能一眼望到头,苏婷没有过多解释,只提了下自己换床单的事,并拉开衣柜的门,告诉王姨说:“您的衣服都可以放这里。”
王姨站在房间中间,转了一圈后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那您再休息一会,到点我喊您吃饭。”苏婷说完,又让贺东川将老太太的行李送进房间。
王姨初来乍到,也没有急着下厨表现自己,一是坐了两天火车身体疲惫,需要休息,二是她太热了,急需关门脱衣服。
首都的二月份寒风刺骨,所以她出门时除了外面的袄子,里面还穿了毛衣、夹袄和秋衣,下面也是秋裤、毛裤、袄裤三件套。
火车刚进闽地,她就想脱衣服了,只是火车上到处都是人,她虽然是个老太太,但也要面子的,只能一路忍着。
因此贺东川送完行李前脚退出去,王姨后脚就关上了次卧的门,开始脱衣服。
……
王姨脱衣服的时候,苏婷和贺东川也没闲着,在厨房里忙活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