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身体的情况已经一天天变好,蝴蝶忍小姐说苏醒不过是半个月的事了,这件事让我很烦恼,连续几个晚上辗转难眠,婚期定在下周六,义勇能在短短十天内醒来吗?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窝在义勇怀里攥着他的领子兴奋得睡不着,但自从锖兔和义勇互换以来,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怎么了?”安分睡在另一半床上的锖兔悄声问我,纠结了一会儿,抬手抱住了我的腰,
“要……抱着睡吗?”
我始终背对着他,轻轻拿开了他放在腰上的手:“不要了,我有点失眠。”
“是吗,”他喃喃,也贴心地翻过身去,不再看我,“明天我陪你去蝶屋买点助眠的草药。”
在月光照不到的里侧,我对着墙难过地咬住下唇不再发声。
每一天,队员眼里的我们都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我为他准备行装,每夜睡在他身侧,但是我再也不与他亲吻,再也不束起长发陪他去训练,再也不问他一切事情。每天除了以买药的名义去蝶屋看义勇外,形单影只,像个守寡的丧妇。
我恨锖兔吗?每当他出任务,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时,我想答案是确定的。
但是我的心中始终有一轮太阳照亮自己,关于“幸福”的太阳,怎样都不会落下。
云层隐去,些许的月光透过百叶窗漏进屋子,我走到窗前,发现许久不见的音柱站在下面,他骑着一匹漂亮的白马,头发依然随意地披着,穿着松散的和服,双手附在嘴边,寂静的夜里对我比着嘴型。
「我—有—两—件—事—」
我安静地歪头看着夸张扭曲嘴唇的他。
「一件关于义勇,一件关于你」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窗户。
下一秒,音柱突然扬鞭击打了一下白马,朝屋子冲了过来,我眼睁睁看着音柱从马上跳起,稳稳地站在窗台前,两三下把我抱了起来——
“等、等等——”我害怕地惊呼,却被他捂住了嘴,轻巧地降落在马上,把我安置在了身前,调戏般的附在我耳边说道:
“会骑马么?”
他的声音低哑有磁性,我感觉耳根都酥软了些,下意识地点头:“会,可是……”
他闷笑一声:“那就行,抓稳了。”说完他加了一鞭,白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水柱府邸。
……
这都是什么事呀!
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颠簸过后,我定下心神看着眼前矗立的陌生府邸,扯着嘴唇无语地说:“音柱大人,我在水柱过得很好……”
“看你以前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猜的出来,”音柱一边吐槽,一边细心地扶我下马,无意间说了一句:
“不过最近看来,不是这样啊。”
我无能为力地笑笑:“是吗,这么明显吗?”
他把温顺的白马牵到马厩里,关心地抚弄着,一眼都没看我:“当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难道我天元大人。”
我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自夸,蔫了下去:“那音柱大人,把我带来是为了笑话我吗?”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我的脚尖旁边出现了另外一双脚尖,接着头顶传来重重的触感。
“当然不是,你怎么一错就一直错下去?”他几下就把我被风吹乱的长发抚顺,
“只是因为你和我游离在两个世界,我才会偶尔关注你一下,不过…”
他又将长发弄乱了:“旦那桑出差了你就这么孤独吗?太不华丽了!”
我的心情连同长发都被他弄乱了,我推开他胡作非为的手,忿忿不平地说道:“音、音柱大人懂什么!”
他怎么会懂我的痛苦?明明一生只爱一人,心却被好几双手撕扯破碎,整颗心脏每天晚上仿佛都被泪水浸湿,我的世界随他沉睡,每次看向锖兔,拼尽全力才能藏住一整个世界的悲伤与疼痛。
“本大人当然懂,”他拍拍双手,满意地看着我终于被折腾整齐的头发,
“所以我才说有两件事。第一,为什么义勇变了?第二,为什么织姬你也跟着变了?”
“音柱大人,您还是喊我富冈吧。”我选择回避他的话题。
“为什么?”他眼睛惊讶地瞪大,“反正你们俩都姓富冈,这样喊最清楚,你可以喊我天元大人。”
会不会太亲密了……我纠结了三秒这样问到底礼不礼貌,还是开口了:
“天、天元先生,您娶亲了吗?”即使他不回答,在我的印象中他应该是个留恋花丛,潇洒不羁的浪子,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啊,娶了哦,”他单手叉着腰,挠挠头说,“娶了三个。”
诶?诶!?
我惊愕地向他确认刚才不是幻听:“三个!”
“三个!噗——哈哈哈哈!”他看着我震惊的样子扶额,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有这么吃惊吗?还是说……”他猛得凑近了我喃喃,
“你想做第四个?”
我喉咙里翻滚着被羞辱的怒气,这股怒气终于战胜了尊敬,我张嘴,对他狠狠地说道: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