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像逃离一样离开了无惨的家。
我一边跑着,一边忍不住哭泣,他和武山君完全不同……当诅咒般的话语再次从耳边响起,我是否能躲开既定的命运?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资质平平、不会说话、不善交际、成绩也不上不下……可这样的我,居然受到了上帝的垂青,可是等到再次相见时,他已经成为了死神,我已经成了别人的妻。
一想到妻,我努力深呼吸着,把眼泪逼了回去,然后用最温柔的笑颦,去见我的夫君。
我们买下了这套房子,缘一问我为什么眼睛红红的,我淡淡地说:“只是怀孕情绪有些激动而已。”
别想了,萤,能够得到缘一的爱,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对。
后来,我们去集市上买了一些纸笔,虽然不是第一次逛集市,江户的东西要比曾经去过的那些小城多得多,我的目光在商铺的物架上逡巡着,不知道绮罗有没有生孩子,我挑了一个樱花的发簪送给绮罗,后来,我的目光被一对口哨吸引了。
那是一对陶瓷制成的口哨,用红绳串成了项链,上面画着猫咪的图案,我觉得莫名地有眼缘,于是将这一对买下了。
“一个给我们的宝宝,一个给严胜大人的孩子,多好呀。”回到紫藤花之家,我在烛光下看着这一对做工精美的口哨,幸福地说着。
缘一正在伏案写字,他笑着说:“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说着,我突然惆怅了起来,我想起了在神户继国家的那段刺激而美好的时光,我说:“等孩子出生了,我想回神户看看。”
缘一停下了写信,他突然轻声问我:
“是想回去看看哥哥……和嫂嫂吗?”
我说:“啊……”缘一为什么会这样想呢,“说起来也不知道严胜大人和绮罗姐姐现在怎么样,如果路途太过遥远的话,那就在信里代我问候一下他们吧。”
“……好。”他答应了。
缘一很快把信写好了,钻进了被褥。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环抱住了我,头靠在了我的肩上,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贪恋地说:
“萤的身上,越来越香了……”
“就算是现在……缘一也是想要你想得不行。”
(突突突)
从那天后,我们便请人打扫好了新房子,搬了进去。
我们托信使将家书和礼物寄回了神户,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横滨定居的那几年,缘一的等级越来越高,已经是直逼柱的存在了,他猎杀的鬼越来越多,受的伤也越来越多,有一次鬼杀队的“隐”来通知我我才知道缘一受了重伤,住进了鬼杀队的蝶屋,虽然他叫我不要担心,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他。
缘一说,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些痛苦,而他宁愿,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而我说,如果总要有人来背负你的痛苦,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我经常去医馆和后藤源先生聊天,想打探出有关无惨的事情。后藤源先生说,月彦患了一种特殊的皮肤疾病,一开始来问诊时几乎见不了阳光,他查了很多以前疑难杂症的文献,惊讶地发现只有他一直寻找的「青色彼岸花」才能医治好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所幸他钻研多年,研究出了很多能够替代这个稀有花朵的药材,月彦先生在他医治了半年多时间后,已经能够抵抗微弱的阳光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就像「战国秘闻」一般的存在,我从未听说过无惨以前可以耐受一段时间的阳光。每次我和后藤源先生聊天时,那个无法伤害我的月彦先生总会碰巧地来拜访后藤源先生。
“又见面了,继国夫人。”他笑着跟我打招呼。
他的笑容只能让我感受到一股冰冷从耳朵顺着脊背流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