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为掩饰心里的紧张,故意凶巴巴:“你不准说!”
完了完了。
言语上威胁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冲动捂住了他嘴巴?
手心里像有一道电流划过,跟着心口一紧,她慢半拍地想收回手,被他轻握住,裹进手心里。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底都有亮光微闪。
“星辰,”傅衡光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她垂下视线,白净的脸上又是开心又是腼腆,好半晌才出声:“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以前没少牵过手,可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她又重新抬头,一瞬不瞬地看他,他眉梢眼角都叠着笑意,似藏有光风霁月,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话音还未消,整个人就被他抱住,抱得那样紧,两人之间再无阻隔。
“傅衡光,”周星辰埋在他颈窝里,“我快……喘不过气了。”
傅衡光的手臂渐渐松开,仍把她圈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他低下头,温热气息随之拂过耳边,她就生出某种直觉——
他想吻她。
所以……这就算是……在一起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来晚了。”
周星辰轻揪住他衣袖,满腹情绪哽在喉间,想跟他说,没关系的,只要你来了就好。
这时,一阵说笑声传来,十几个拿着相机、摄影机的记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警钟大起,想都不想就拉起傅衡光:“快走!”
她不能让他被这些记者发现,地点敏感,情况又特殊,到时候不知道他们又会怎样乱写。
她不想让他再受当年那样的委屈。
这片区域到出口只有一条路,不可避免地还是要和他们擦肩而过,尽管傅衡光被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记者们的眼神是多么敏锐啊,两人身后,闪光灯不停地亮起来……
周星辰心里堵了口气。
傅衡光倒是气定神闲,仿佛对这种事根本不在意,牵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等甩开那帮记者后,还特地带她绕去了另一个较为偏僻的展厅。
原来他的蜡像被搬来了这里。
周围都是一些过气歌星、演员或其他明星的蜡像。
随着本人的知名度下降,连蜡像也被打进“冷宫”……
“傅衡光。”周星辰吸吸鼻子,努力不让声音走样,喊出他的名字,后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衡光曲指刮两下她鼻尖:“电影院一次、金陵饭店一次、蜡像馆一次,事不过三,要再有下次……”
他轻咬住牙根:“你说怎么办?”
她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真?”
尾音轻扬,带着几分愉悦。
怎么感觉他说的这话有点……不正经啊?
要真答应了,到时万一自己又被忽悠得晕乎乎,再闹出个第四次来,岂不是很被动?
周星辰视线乱瞄,最后停在他挺括的衬衫衣领上,“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最后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找了家小饭馆。
时间还早,客人只有三两个,老板娘的儿子占了张桌子写作业,两只小手不安分地藏在桌下玩游戏,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周星辰看到。
小孩慌里慌张地去看妈妈,见她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看,又向周星辰投来带着恳求的眼神:拜托拜托。
周星辰笑意清浅地把食指放在唇边。
小孩收到信号,笑出了两排大白牙。
两人面对面坐下。
傅衡光用热水洗过杯子,倒了杯茶水给她。
周星辰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双手虚拢着放在桌面,轻咳一声,“主要是想快点回来……”
见你。
“好啊你这个兔崽子,皮又松了是不是!”
老板娘声若洪钟,震得角落的那位客人掉了筷子,她连忙道歉,趁这机会,她那太过入神玩游戏被抓包的儿子一溜烟儿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