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嫁妆
等三个小的回来已经是下半晌,他们倒是没闯祸的自觉,非但如此还高高兴兴扛回大堆赏赐,原想直接搬姑爸爸院子里去,又想起出门之前顺了玛法的黄马褂,达春让两个小弟站岗,自个儿熟门熟路还东西去了。
他刚探了个脑袋进去,就被马斯喀逮了个正着,劈头盖脸一顿喷:“偷偷摸摸的做贼呢?麻溜的滚进来,说说你今儿个干什么好事了?”
达春嘿嘿一笑:“玛法您回来了!玛法我可想你了!”
马斯喀表示不吃这套:“好好说话,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达春这才委委屈屈进屋去,他顺手把包袱藏在身后,想逮着空档塞回去……可哪怕再敦实,四岁大的小人儿能藏住什么?
马斯喀真是气乐了:“手上拿的什么?”
“……是问玛法借的东西。”
“老子什么时候借东西给你了?”
“……我单方面问您借的,这不又给您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单方面的意思是不问自取?
可以的。
到底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马斯喀气得吹胡子瞪眼,达春还是一脸憨样,堂堂一品大员和四岁大的孙子置什么气,马斯喀这么告诉自己,才稍稍平复下沸腾的心血:“你问老子借了什么?拿过来看看!”
等真正看到包袱里头裹着的东西,马斯喀只恨不得把他揍个屁股开花。
“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借的?你个小混蛋真是无法无天了!站好了,给我说说,拿去干嘛了?”
达春揪了揪小辫子,把前因后果给他玛法捋了一遍。
“不是您说要好好练武,当大官,给姑爸爸撑腰?孙儿今天就带阿克敦额尔金去给姑爸爸撑场面了!我狠狠揍了九阿哥一顿,给他说清楚明白了,敢欺负我姑爸爸,往后见一次打一次让他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那怕听说了发生在宫门口的闹剧,这个展开马斯喀还是没想到。
“你小子再说一遍?你揍了谁?”
达春挺直了腰板,拍拍胸膛说:“我揍了九阿哥!”
……
……
“老子先揍死你得了!连龙子凤孙你也敢打,我平日怎么教你的?”
达春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您说了,谁要是敢欺负姑爸爸,揍得过就揍他,揍不过就回来搬救兵,实在不行还能抱上祖宗牌位去撞那登闻鼓,滚过针板好好给皇上学一学!咱们富察家满门忠骨,皇上一定会体恤咱们!”
马斯喀:呵呵。
随口装个逼你还当真了。
就算真要收拾他,能直接上手?
不该记的倒是记得清楚,该记得一句没记住。
这蠢货,看了就生气。
“你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拿黄马褂去干啥了?”
达春已经站不住了,他就想往姑爸爸那头去,不想对着玛法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也没干啥,这不是没来得及吗?我们刚到宫门口,就遇上了好心人,问您借的这个压根没派上用场,那好心人就把九阿哥带过来了,我们在他家院子里打了一场,用过午膳刚回来就让您逮了个正着。”
孙子明明很听话,问啥说啥,马斯喀咋就那么心塞呢。
正好他长子听到动静一路追到书房这头来:“阿玛我听说达春往您书房来了?那混蛋小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他!”
听到这话,马斯喀越发气不顺:“我看你才是混账,生了儿子不好好养,到这节骨眼上喊打喊骂有什么用?你倒是问问他干了什么!他带着二房三房两个蠢货在东宫把九阿哥给揍了!”
达春他阿玛是马斯喀的长子也是嫡子,名叫富察辰泰,他就和小胖子一样耿直,听到这中气十足一顿骂险些坐地上:“阿玛您说什么?达春他干啥了?我仿佛听到他揍了九阿哥,这一定是在做梦。”
“呵。”
马斯喀才恨不得是在做梦。
他这么能耐,堂堂正一品大员竟然生了一窝蠢儿子,蠢了儿子还蠢孙子。
“得,我也懒得废话,你自个儿问问他就知道,问完你亲自备礼去给人家赔不是……原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咱们总要摆出个姿态来,省得九阿哥气不过算你妹子头上。”
听马斯喀这么说,辰泰就是一个激灵,他家蠢儿子生来就皮实,挨顿揍是没啥,要是真连累妹子那就坑了爹了。
辰泰点头应下,拎着达春的衣领子就把人提溜出去,回自个儿院里才问他到底咋回事,详详细细听完一遍,辰泰觉得他注定要英年早逝了。
抓鸡龙爪手……呵呵呵呵呵呵呵。
“胆儿肥了!你这就给我去向九阿哥道歉。”
达春也硬气,一扭头:“不去。”
行行行!
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我欠你的!
“罚你一个月只许吃饭,糕饼点心甜嘴儿蜜饯全没收,把家法誊写十遍给我交上来,好好说你还乱不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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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家乱成一锅粥,大的小的都是能耐人,一个比一个会闯祸,至于宫里头,也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