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东边的日出渐渐曦光微露,朝霞旖旎,瑚墅庄园的景色仿佛也被蒙上一层梦幻的晨雾,清悠而静谧。
日复一日年复年,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
羌芜洗漱好后从浴室出来,这儿属于她的衣物已经被全部挪去了小楼,她看见属于自己的那一侧柜子空无一物。
似乎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瞬空荡荡的,她打开旁侧靳伯炎的柜子,挑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衣穿上。
指尖轻抚过衬衣的纹路,昂贵的面料做工考究,仿佛一针一线都是细致精湛,无处不彰显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她也是这样穿着他的衬衣,长度刚好及臂,她记得当时他还笑她,说她穿成这样是不怀好意故意勾引他。
羌芜将衬衣套在身上,站在阳台上眺望外面的景色,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这样熟悉,只是,桃花依旧人面非。
卧室里开着暖气,羌芜在阳台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冷了,更何况她还光着腿,这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两手搓搓臂膀,转身走进卧室,恰巧卧室的门被人推开,羌芜视线里出现一双修长的双腿。
男人脚上套着烟灰色拖鞋,再往上,是一身纯黑色高端定制西装,铂金纽扣,剪裁合体,穿在身上很服帖,更显整个人镌贵无匹,深沉讳莫。
靳伯炎在真皮沙发内坐定,修长的右腿搭起,由于这个动作,西装裤下的双腿更显紧绷有型,男人朝她看眼,狭长深遂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透着与生具有的倨傲睥睨。
“过来”。
他今天看她的眼神很淡,淡到只是随意一瞥便收回了视线。
羌芜心里有些说不出莫名的难受,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由朝男人看了眼,依言提起脚步走过去,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了个东西。
羌芜坐在男人旁侧的一人沙发上,她伸手拨了下颊侧的头发,似乎最近又长长了。
她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说。
靳伯炎抬起手看了下腕表,“我待会还有事,长话短说吧”。
男人手掌交叉搁在桌面上,而后抬起狭长的眸子,那里面,是她所陌生的漠然,“羌芜,分手吧”。
心里有什么被残忍的撕裂,一瞬间脑子似乎被一道白光劈开,什么知觉都没有,麻木到空白,羌芜怔怔抬头,脸色微微苍白,“你说什么?”。
“事以至此,一个不忠的女人,我不想留在身边再做无谓的纠缠,我曾经就告诉过你,我不是非你不可,这几天我也想过我们之间,直到今天我才能确信,尤羌芜,我并不爱你”。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羌芜脸色一瞬苍白如纸,她不敢置信的盯着男人精致的眉眼,依旧那般令人心动,“炎,你说什么,你……不爱我?”。
男人口气很淡,透着残忍的冷漠,“尤羌芜,你听清楚了,我不爱你,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未爱过你”。
羌芜眼眶微微发红,她甚至好笑的挽起嘴角,“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你不爱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对我那样好?”。
靳伯炎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她,狭长的眼角拉出抹斐然的浅淡笑意,“至少在过去的一年里,你是我的女人,我靳伯炎的女人自然什么都不会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捧在手心,宠到天上”。
“无论对方是谁?随便一个女人,只要是你靳伯炎的女人?”。
男人颔首,“没错”。
羌芜坐在那里,手指下意识的想要揪住一个东西,心里空落的难受,可是这才发现她下面什么都没穿,坐在那里黑色的底裤几乎露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