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炎从停车场出来时,哪还有尤羌芜的影子,她竟然一声招呼不打自己先溜了。
黑色跑车如飞一般穿梭在车水马龙的林荫大道,跑车独有的轰鸣声嚣张的撕裂静谧夜幕。
路边的人匆忙避让,嘴里骂骂咧咧,“找死啊,开那么快赶着投胎去!”。
街头浮光掠影的霓虹如蜿蜒的星斗,后视镜里,男人狭长冷冽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投上一层斑驳晦暗的阴影。
同一片夜色下,羌芜坐在的士车里,惊魂未定的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还好她跑的快,不然会被靳伯炎搞死。
的士车到了永逸小区不远处的巷子口停下,羌芜付了钱下车。
居民楼有些陈旧,大多墙皮都脱落了原来的颜色,显得斑驳灰败,住户也不是很多,夜里一个人走还是有些惊悚。
拐过一个弯角,羌芜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坑洼不平的街口处,悄无声息的停着一辆黑色跑车。
男人一手擎起似乎是在打电话,修长的两腿搭起,脚踝处交叠,姿态随意的轻倚在车门上。
羌芜绝望的闭了闭眼,虽然这男人随意一个动作就足以格调优雅,蛊惑人心,可她无心欣赏,却是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靳伯炎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挂上电话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羌芜用最慢的速度挪过去,她站定在安全距离,抬起眼望进男人沉浸在暗夜里深如寒潭的眸子,“这么晚了,不想你大费周章多跑路,我就先走了”。
靳伯炎抽出支烟点燃,男人轻吸了口,夹着香烟的手指缓缓抬起后抚上她的面颊。
羌芜全身僵硬不敢轻举妄动,男人指尖的烟仿佛吐着红信子的毒蛇,随时有可能扑将过来,一口咬毙她。
“我让你走了么?”。
羌芜辩解,极其认真的睁眼说瞎话,“已经很晚了,不想麻烦你,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不是?”。
透过薄淡烟雾,男人狭长黑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盯着她,“我说,让你今晚陪我,你在给我装傻么?”。
男人薄唇抿出口烟圈轻轻喷吐在羌芜脸上,“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