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会吧,顾鹏不是喜欢庄白吗?
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我,“我没喝过你做的柚子茶,味道比这个好吗?改天我想过去尝尝。”
我还是没应声,当天他去过我知道,那柚子茶我准备的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多做一份,肖颂不爱喝,我也只喝了一点点,余下的都扔掉了。
尽管当时只觉得有些浪费,可早上起来看到放在门口的水果跟那么一大束鲜花,心中苦涩的味道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柚子茶的香气。
“顾子崧,我……我以为……”
他摇头,打断我的话,“你以为什么,很多事情我不想说,不代表我没有去做,我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之前我想可以挽回,但现在看来……”余下话他没说,可这余下的半截话就像是空气中慢慢笑容的柚子茶的温度,一点点消失,找寻不见,若非手中的柚子茶还有点温度,谁又知道那茶水是温热的呢?就像我们彼此的心,热过,暖过彼此需要过,可也仅仅如此。
默了会儿,他又说,“赵子松的另外一个金主是我父亲。”
哗啦!我手里的杯子洒了,反倒在厚厚的地毯上,里面的柚子茶洒出来,染了白色的羊绒地毯。
他比我还要惊慌,几步跨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纸巾,在我膝盖上胡乱的擦。
可柚子茶早就不烫了,我只感觉膝盖上有些凉,跟着就是他温热的手掌,迎面对上他满是疼惜的双眼,蹙眉望着我。
我却只关注在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中,颤声问,“真,真的?你父亲?”
那个不是父亲的父亲?叫什么来,顾什么来着?
我脑子有些乱,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对,叫顾松海。
他笑起来,轻轻点头,告诉我说,“顾鹏都未必是他亲生,只是暂时没无法确定,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赵子松那个人也嘴巴比较严实,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这就有意思了。
我怔了会儿,脑袋都嗡嗡乱响,这件事还真是一时半会都无法叫我安静,实在太过令人惊讶了。
那这件事如果被顾子崧拿到了证据,好多事情都好办了,再证明顾鹏是不是顾松海的亲生儿子不就好了?
“我父亲不能生育,到底是如何不能生育还不知道,顾鹏的母亲在国外,我之前出差就是在找她,只是一直没找到,我怀疑当年是她偷偷做了试管婴儿,可实在没有办法证实,现在也暂时只能从顾子崧这里入手。”
这件事都被顾子崧发现了,可是被顾松海隐藏了二十多年啊。
顾子崧吸口气,又说,“我父亲那边已经知道了我在查这件事,所以才会在主动求和,顾鹏去找你也是他的主意,顾鹏不知道我父亲的打算,但是我清楚,所以我要拿到有力证据,不然我们会被顾家人吃的死死地。只是你的那个视频,我看过,也只是一部分,一旦放出去,对你非常不利。当面出事的当事人父母现在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可因为那孩子先天性痴傻,花了不少钱,现在家庭条件不好的那家人一旦因为这件事拿到了钱,肯定会妩媚你,那你如何辩解?”
是啊,当年处理这件事的老师学生什么的都不在学校,退休的退休,离校的离校,就算知道了也都是听说而已,这正的当事人只有我跟死去的同学的父母了。
当时没做法医鉴定,可我父母也是给了对方钱的,这要是被他们现在污蔑说我家里人花钱买通私了,那我杀人的事情不就坐实了?
哪怕我真的没做,这个被调查的阶段也是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死无对证,想怎么说我都可以了,光是口水战就可以把我淹死,人言可畏,舆论是很可怕的,尤其还在我怀孕期间。
我倒抽口气,之前忽视了这个问题,现在仔细琢磨起来还真是叫我无比担忧。
顾子崧却无比轻松的说,“再等一等就可以了,我会拿到视频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他宽厚的手掌还按在我的膝盖上,我愣了会儿看过去,膝盖很暖,好像被人盖了一层棉被,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膝盖总有些痛,此时温暖着,舒服急了。
他坐的距离我很近,暧昧的气息就像是一层薄雾喷在我的脸上,眼神都迷离起来。
陡然,一个轻轻的又有些柚子茶味道的吻落了上来,我惊的身子颤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距离我这么近了,眼睛里面好像藏了火花,而那个举着花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个缩小的我,眼神空洞,迷恋,思念,满是柔情,正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看。
顾子崧,我好想他。
我想亲他。
我想要他。
无限放大的情绪在心里扩大,慢慢扩散,传到了我的身体所有地方。
我们几乎是同时,抱住了对方。
激情的吻就像是燃烧的火,柴火在火焰中劈啪作响,唇齿纠缠,你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