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噗的笑起来。
我爸爸哼了一鼻子,茶杯在桌子上摔的一阵嗡鸣,“屁事真多,鬼主意少想,我女儿厉害的很,不需要人帮忙。”
老张哈哈大笑,跟着说,“我也不怎么在国内,其实很多事情我真说不上什么,不过这个项目我可以做主给你,但是吧,项目实在比较大,你吃不消的,我儿子经验足,帮你也不错啊,是不是?至于别的事情……那就看你自己了,呵呵。”
老张喝了口茶水,笑的一脸奸诈。
生意人啊,不管做什么,都带足了利益的,只是这个利益有点特殊。
我才走出一段不算婚姻的婚姻,再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接触,我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可这个生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不要,做好了我的公司会迅速好转起来,以后的运作也会很轻松,哪怕做不好,这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欠款那么多,不在乎这一点点。
我轻轻出口气,笑起来,“张叔叔,那不如把令郎的电话给我吧?”
老张哈哈大笑,一脸的欣赏,“好闺女,知道什么叫取舍。呵呵,我喜欢!生意人嘛,这里面的道道你那个老顽固老头子不懂,我们才有共同话题。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如果真的做了我的儿媳妇,我还真挺喜欢,呵呵,老楼,你这个女儿比你强多了,哼!”
我爸爸不生气,反倒更开心了,一点头,半晌才说,“再出色也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
老张哼了一鼻子,“都说儿子好,我看啊,还是女儿好,得,不说这些,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你回去了自己联系,年轻人之间话题多。”
我笑起来,点头说,“是,话题多。”
话题是多啊,多的我无法想象,多的我有些反感,因为,这个人我认识,非常认识。
拿到电话的这一刻,我以为记错了。
我几次确定后问我爸爸,“爸爸,那明明是张叔,为什么他的儿子姓肖?”
爸爸说,“恩,他就姓肖,我叫老张是因为他两个名字,老张是他母亲那边的姓氏,平常都叫他老张,对外还是姓秦。”
我嗝了一声,险些背过气去,人都说世界小,现在发现真的是很小呢,肖颂啊,我们兜兜转转的竟然用这样一种方式又遇到了。我来之前以为除却跟江临之间有联系,我与肖颂顶多算是个认识,我们之间利益都不多,他威胁的事情我还没消气了,现在又因为这个意外扯到一起来了,世界,真小。
我在想,如果肖颂的父亲知道了他在外面是那种人,会不会把脑袋上最后一点头发也气的脱光了。
我捏着肖颂的电话号码,一个头两个大。
我知道不主动跟他联系,他爸爸那边告诉他这件事后也会主动找我,可我们真的要合作吗?怎么合作,如何合作?
肖颂之前说给我个项目来着,我没要,现在可倒好,通过他父亲的关系又扯到一起去了,这就好比说我扔了我到嘴边的一块糖,结果掉在了粪坑上,然后我家里人不知道这件事,当做宝贝一样的捡起来送我,那我收不收都觉得别扭。
我深吸口气,脑袋嗡嗡的。
这会儿,妈妈坐过来,递给我一张报纸。
我的心揪的老高,很痛,一阵难受,泪水也要涌出来。
妈妈说,“没想到这么快,订婚了,看着还不错,哎,有钱人家做事情就是绝情,你以后就不要多想了,那个人不值得,知道吗?离婚了也是好事,现在你就好好工作,爸爸妈妈都支持你。当初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太合适,咱们是普通的家庭,虽然说以前在国内是个行长,可都退休了,并且这么多年都没回去,关系都淡了,咱们家也不是有钱人,你爸爸做事就那样,一板一眼的,不知道投机取巧,自然也没什么额外的收入,所以啊,跟顾家配不上。哎,女儿啊,不要多想,知道吗?”
我没多想,可我的脑子不断的在运转,从高中我们相识再到之前离婚那件事,每一件事都好像纠缠住我脖子的一条绳子,扯的我浑身难受。
道理我都懂,可这份难受,我控制不住。
我承认,这份喜欢远比我所了解的还要深刻。
可到底,这件事已经过去。
我无法面对,也只能面对。
“丫头,不去想了,反正你们离婚了,没了任何纠缠也是好事,现在好好工作,需要什么就跟家里人说,知道吗?”妈妈轻轻拍我的手臂,眉头皱起来。
我点头,轻轻吸气,默了会儿才说,“好,我知道了妈妈。”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好,不再发烧,可我还是浑身难受,一整宿都在梦到以前的事情,犹如有一双手扯住摁住了我的脖子,痛的我浑身难受。
隔天一早,不出意料,我发烧了,三十九度四。
妈妈跟爸爸急的把医生叫到了家里来,医生一直摇头,无法确定我的病因,最后还是爸爸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