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从这堆杂音里,陈白岐眉头皱了皱,这声音怎么这么像……
开门的人一露头,门里门外都怔住了。
木崊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陈白岐的时候,瞬间垮了下来,只初初眼睛里闪过惊讶,后面就是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陈白岐两手拎着礼物,身着休闲装,板直地站在门口。他看见木崊头顶的发旋儿,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笑了。
原来想见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就是这么巧。
“木崊,你去看看是不是客人来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文瑶听见客厅处的动静,喊了一声。
陈白岐在门外隔空喊了声阿姨,文瑶一听,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走出门一看,也怔愣了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脸上的惊讶之情还没有下去。
“这不是电视上那个……”
木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情绪。
陈白岐脸上带了笑,半开玩笑地开口,“阿姨,您看看我真人是不是比电视上的好看?”
他这一开口,倒是引得木崊抬头瞧了他一眼。
这样贫嘴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和之前冷着脸的属性相比,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进了屋,木崊被文瑶喊起来去给客人倒茶。
“怎么是你来了?”
木崊话一出,文瑶就诧异了,“你和陈先生认识?”
陈白岐点点头,“我们在北京见过。”
木崊怕陈白岐再说出什么引人遐思的话,赶紧截了他的话头,“陈先生经常来我们场子里看演出。”
文瑶也没再多想,笑了笑,“这些年真是多亏首长还记得我们木庆,逢年过节没少送年货过来。”
木崊家的是玻璃茶杯,陈白岐直接端起往嘴边递了一口,“都是家父应该的。”
文瑶心里惊了一下,看来这陈首长还真是念旧情的人,这次竟然直接让自己儿子过来了。
木崊也没想过两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白岐余光观察了一眼两母女的表情,都带着拘束,他手指在杯子上摩挲两下,笑着缓解气氛。
“我爸常说,当年他执行任务拖着仅剩的一口气回来,医院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多亏了木叔,他才能活下来。这是救命之恩,这情一辈子都得记着。”
提起木庆,文瑶眼眶有点湿,她擦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哽咽。
吓得木崊赶紧去拍她的后背,顺带抽空瞪了陈白岐一眼。
陈白岐抿着唇,双手去给文瑶递纸巾。
等到文瑶情绪平复下来,她看了看时间,就去厨房了。
客厅里只剩下木崊和陈白岐两个人。
“什么时间回北京?”
木崊手指来回摸着沙发的布料纹理,“过两天。”
“那一起?”陈白岐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留给木崊,声音低闷,话音在试探。
从他进门到现在,她这才抬头看他。休闲装的他,多了丝活泼的生机,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近人。
“陈先生。”她声音很冷淡,所有情绪都被她收敛进去。
陈白岐扭头望向她。
“你看过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吗?”木崊提起这本书的时候,脸上神情带点孤傲。
陈白岐静静望着她,没有打断。
“里面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某风·流名士迷上了一个妓·女,而她却对他说;‘只要你在我的花园里坐在我窗下等我一百个通宵,我便属于你了。’”
木崊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来回搓弄着,看得出来她陷入了紧张的矛盾中。
“到了第九十九个夜晚,那位雅客站了起来,挟着凳子走开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严肃起来。
木崊的意思他明白,她以为他追求的是不确定的性的刺·激,是得到前的征服的满足感。
她却从没想过她是不是误会了。
片刻,陈白岐嗤了一声,笑起来。
他越来越觉得木崊这个姑娘很有意思,逼急了她能揪着你的领子问你的来意,冷静下来之后还能拐弯抹角地说你“耍着她玩”。
吃午饭的时候,木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文瑶和陈白岐一应一和。
“陈先生有女朋友吗?”
听到文瑶的问话,餐桌上的两个年轻人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