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嘉仪见了又是心疼, 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你先别哭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低头冲包里找纸巾,一边递过去一边说:“刚刚还夸你战斗力爆棚, 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啊?”
许贝贝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滚烫的眼泪一串一串儿的,说下来就下来。
“不是……那是人家求婚的戒指啊!”她拿纸巾捂着嘴, 吓得快嚎啕起来,“怎么办呀,是蒂芙尼的呀,两克拉肯定很贵的……我竟然弄丢了!”
“哎呀你先别急……”
“怎么不急嘛!”许贝贝抽噎着语无伦次道, “我还说我戴得牢——阿娘都叫我放在盒子里放放好了, 我还说我戴得牢!这下好了,flag又倒了……”
汪嘉仪见她这样子,真的有点想笑, 但又替她着急,毕竟不是小数目。
“谁叫你要带来上班的,十三点,个么好了, 十几万么特了。”她一边说一边加开安全带, 推门要出去, “别哭了别哭了, 快点回去找,肯定在办公室里!”
许贝贝迟疑了一下,苦着脸看她:“要回去找吗?我们刚才出来……”
“废话!不找就这么丢了啊?”汪嘉仪伸手把她的安全带也摁开了,催道,“快点快点,万一被人家捡到了怎么办。”
许贝贝一听,慌慌张张地擦了眼泪,抓起车钥匙推门下车。
两个人一起往电梯间跑,汪嘉仪拉着她快步走,两个人的高跟鞋在安静的车库发出一串哒哒声。
“我给侬港,定是刚才打人的时候掉的。”汪嘉仪揿红了电梯,看着数字不断变小,侧过身扬起左手跟她比划起来,“就是这么一甩,啪一下,就飞出去了。个么刚才人又多,我们俩都傻了,所以才没察觉到戒指掉了,快快快,一会直接去茶水间,肯定在门口。”
她忍不住吐槽:“看到没有,你这一巴掌打得多贵,不要随便打人了好伐!”
“可是……可是……”许贝贝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是右手打她的呀。”
汪嘉仪:“……”
她看了看许贝贝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迟疑片刻:“……好像是哦,那你戒指是戴在左手上的吗?”
许贝贝点点头,鼻头发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汪嘉仪噎住,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提示,她抬头看了看楼层,等门一开马上拉着许贝贝进去。
“不管了,还是想去茶水间看看,可能刚刚人多,推来推去的就掉了。”
许贝贝看着她摁了公司的楼层,抓住纸巾没说话,等了一会儿,她又小声说:“现在又回去,感觉好丢人呀……”
“哈港!”汪嘉仪叉着腰骂她,“东西掉了回去找不是很正常的吗?现在不回,你明天还不是要来上班。”
她又安慰许贝贝:“你放心,肯定在的。”
许贝贝见她态度笃定,稍微定了定心神。
汪嘉仪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透着粉色,不知是哭的还是急的。
“好嘞,嫌丢人还不快把眼泪擦擦,”她嘴上很嫌弃,“侬哪能还跟小囡似的啊,一说哭眼泪哗一下就飙出来。”说着还夸张地伸手比了个喷泉的样子。
许贝贝被她逗笑了,呛了一下才反击:“你好讨厌呀!”
“不许发嗲好吧。”汪嘉仪说,“留着给你们大佬发。”
不等许贝贝开口,她又数落起人来:“你可以啊,求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告诉我,我给你港啊,到时候红包折半!”
许贝贝一听又急了:“不要呀!”
“那你叫你们大佬来给我赔罪。”
“好的。”许贝贝为了红包,马上把人卖了,“到时候叫他给你上茶。”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两个人正说着,电梯已经到了公司。
她们赶紧冲了回去。
办公室的大敞间里,同事们都在办公。
汪嘉仪嘴上嫌弃她的小心思,真进了公司还是维护着她的面子,主动站在外侧,帮她挡住些许目光。
许贝贝快步走进靠着走廊底的茶水间,也不顾上里面有没有人,直接推开了门。
刚才她们就在站门口,没有进去。
许贝贝推动玻璃门,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藏青色的地毯上干干净净,不要说钻戒,连丁点异物都没有。
这下许贝贝彻底慌了神:“没、没有啊。”
汪嘉仪也过来帮她找,两个人蹲下来仔细搜寻一番,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们又退出来,在走廊上四处寻找,也是一无所获。
路过的同事有些奇怪,好心问:“怎么了?”
“刚才有人打扫清洁吗?”汪嘉仪站起来连忙问。
“没有吧。”那同事说,“阿姨一般都是早上来搞卫生的呀。”
许贝贝一听,小脸一皱又要哭了。
“不要紧不要紧。”汪嘉仪把她扶起来,“我们去找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