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无尽的雨幕中,崔元庭看见了那亭下小小的一簇光。
他嘴唇微微翕动,抱紧怀里的木柴走了过去。
灵府见到他回来,一下子站了起来。
崔元庭b她Sh得更厉害,雨水打Sh了他的乌墨般的头发,有几缕垂了下来,贴着白玉般的面容,凌乱却异常俊美。
浑身上下唯一g燥的,是他小心地用一点油毡布护住的乾柴。
“元庭兄回来了。”灵府的声音有些发颤,只在他脸上匆匆扫过便把视线垂在地面上,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崔元庭“嗯”了一声,俯身架起木柴生火。
抱回来的一捧薪柴中,还是有些外面打Sh的,不太好点燃。崔元庭从里面挑出乾燥的点燃,把Sh的放在火周围烘乾。
灵府无意间向火上一瞥,竟然见到崔元庭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殷红的血迹流下来。
“你的手受伤了?”她轻呼一声。
崔元庭手指微顿,低声道:“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灵府张了张嘴,那伤更像是拳击y物所至,那抹殷红让她的心脏缩紧,不忍再看。
“刺拉”一声,她用剑扯下衣袍的一条长布料,走到崔元庭身边递给他。
“元庭兄,包一下吧。”她轻声道。
崔元庭看了一眼那布条,顿了顿,接过来:“谢谢。”
灵府听出那语气中多了一丝克制和疏离,心里竟有些酸涩。
崔元庭拢好火堆,把Sh柴围在周围,道:“火堆架好了,你坐在这里烤火。”
说罢,他起身,把最好的位置留给她,自己转身去了驿亭的另一边,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
手里握着那块布条,似乎被他遗忘了。
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如竹,带着独属於他的清气和节气,但是灵府在楚云馆那晚就熟悉了的身影。
就是这个身影,在那个诡谲的夜晚守护着她,从那一夜之後,她一直都很信任他。
此时,这个身影却透着一GU脆弱一片失意,在漆黑的雨幕下茕茕孑立。
她忽然涌起个冲动,想去抱住那个身影。
意识到这个念头,灵府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下。
这算什麽?你既然无法回应他的喜欢,这就是撩拨!
可是为什麽她的心在奇怪地cH0U痛?
她稳了稳呼x1,走到他身边:“元庭兄,一起烤火吧。”
崔元庭闭目,盘坐的姿势不动,好像入定一般:“我不需要。”
灵府就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风声夹着雨水飘了进来。
崔元庭无奈地睁开眼,望向身边倔强挺立的人儿,看见她眼里的关切,心里叹了一声,只得起身坐回火堆旁。
“手还没包呢。”灵府的声音小心翼翼。
闻言,崔元庭面无表情地用伤手拇指夹紧布条,另一只手利落有随意地胡乱一缠,就算是包了。
灵府抿了抿嘴,不说话了,去旁边取下晾着的他的衣袍来烤。
灵府看见火光中崔元庭的面庞,他英挺的脸上有强挺着的克制。
她的心又缩了缩,“对不起”这几个字就堵在唇边。
“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灵府一愣,怎麽是他说出了她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