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咣咣!”
“咣咣咣!”……
越来越凶猛的砸门声,让门内的卫氏和徐灵娇姐妹心悸不已。
用力堵着大门的几个奴仆也露出了担忧害怕的神情,其中一个婆子道:“娘子,在这麽下去这门可遭不住啊,咱们也不能一直杵在这儿挡着呀!”
卫氏听得心惊r0U跳,对徐灵娇姐妹道:“去!去屋里搬几口箱子,不、去院里把大水缸抬过来,堵住门!”
徐灵妍都快哭了:“阿娘,我和姐姐抬不动啊!”
“没用的丫头片子!”
卫氏跺脚啐了一句,指挥两个婆子:“你们去搬水缸,你、你们俩……”她一指徐灵娇姐妹,“过来堵门!”
徐柏兴获罪後,徐家经济上便接连出现问题,前些天已陆续发卖了几个下人。
如今剩下的四五个人里,都是卫氏用惯了且觉得必不可少的。只是此刻用来堵门,到底还是单薄了些。
徐灵娇和徐灵妍十分害怕不愿,但惧於卫氏的眼神只得y着头皮上前。
厚厚的木门也挡不住石块的冲击,顶在门口的灵娇、灵妍都感到了木门外传来的震动。
一块块的石头砸在门上,就好像砸在了她们心里,惊惧、恐慌、羞耻……让徐家这两位娇小姐的脸上青白交加。
门外有人高叫:“徐家的!没Si绝的就赶紧滚出来!欠钱不还,还不露面,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宅院!”
卫氏听见外面的呼喊,心里急躁烦恼:这些人都是给过徐家钱财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和他们翻脸。
徐大一家这些年过得滋润富庶,一方面是徐柏兴JiNg於搜刮,以权谋私,另一方面,因为有了一点点小权利,徐柏兴便也学起潘家放起了高利贷。
因和潘家下面的爪牙交好熟悉,催债的人手便是现成的。
作为一县司户佐,城里城外、各家各户的状况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因此放起贷来如鱼得水。
自家的钱不够,徐柏兴和卫氏就去煽动一些富户,诱惑他们出本金,再许以重利,如此年复一年,徐家r0U眼可见的发达起来。
也因着过去楚邑县上下一团乌黑,即使爪牙们有bSi人命的时候,也不会获得什麽严惩。
可如今形势早已经变了,潘家被连消带打,安静了许多;徐柏兴倒台,潘家爪牙与之因利而聚,也因利而散。
曾经潘家的爪牙们要麽被崔元庭抓起来严判,要麽偷偷溜走躲避风头,余下的也安安静静扮个良民,谁也不肯在这个风口浪尖替徐家收利钱。
卫氏一介妇人,总不能自己去收,即使去了,也收不回来。
那些能借高利贷的人中,也有一部分是泼皮无赖,不用些吓人的手段是不会吐出钱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贷出的钱收不回来,她的债主们却登门了。
谈了几次後,债主们见卫氏不仅不按时给利钱,甚至连本金也吞吞吐吐,岂能不火大?於是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场围堵。
卫氏也实在没有办法,之前想着先把瞿氏一家的田地处理了,还一部分给债主,可运道实在不好,被该Si的租户告到县衙,县令又偏帮着徐灵府那个小贱人,把地契要了回去。
这一下她不仅没能卖成地,还要倒赔一笔赔偿款出去,这些天她心火乱蹿,嘴上都起了好几个燎泡。
就在这时,一块大石头从墙头飞进院中,吓了众人一跳!
大家怕被砸伤,都急切地看向卫氏。
卫氏还拿不出注意,便有人爬着梯子上了院墙。
卫氏惊叫:“光天化日,你敢私闯民宅!”
那人呵呵冷笑:“我们不闯,你再不开门,就给你这院里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