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珍:“……”
这乡野鸟人也太会生了吧?这儿孙富贵昌盛的,真不是故意气他这号断子绝孙之人麽?
而且这些儿孙姻亲势力来自不同势力阵营,全面又复杂。
尹文珍沉默了片刻後,轻笑出声:“那我就不能把这几个人交给你了。”
崔元庭转头看向他。
尹文珍翻了翻眼珠:“看我g嘛,这些人本来也是本副使拿住的,我带走不对嘛?”
崔元庭其实懂尹文珍的好意,他不愿意往崔元庭被潘家记恨,而潘家再与权贵有连接,也还不敢对余公的人如何。
崔元庭想了想,道:“你带走可以,但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尹文珍看着崔元庭那张斯文的脸,挑了挑眉。
监房内,被抓住的四个人被困住手脚丢在地上,嘴里也塞了麻核桃。
此刻,他们正瞪大眼睛看见对面提着剑的崔元庭。
这个人身上正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杀意。
四个人十分恐慌,害怕自己下一刻就被处决。
就见对面的崔元庭提前长剑,“刷刷刷刷——”分别在他们身上刺了数剑,鲜血立刻洇透了衣服。
崔元庭冷肃地问:“那天在林子里,是谁伤了那个nV孩?”
其中三个立即看向一人,那人恐惧地看看同伴,对崔元庭不断地摇头。
崔元庭点点头。
“刷刷——”
两剑过後,那人的双手手腕r0U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痛苦令他几yu昏厥!
他的双手手筋已经被方才的两剑挑断,以後再也拿不起刀剑。
崔元庭道:“算你走运,若我今日不是朝廷官员,一定要你以命相抵。”
……
第二日,众人用过早饭,尹文珍与崔元庭各自上马。
临行前,尹文珍将随身校尉介绍给崔元庭。
“这是辛充,自己人,我将让他领一队兵在附近镇戍,若你有事,可急信召他。”
尹文珍一摆手,有士兵送上一只盖着灰布的鸽笼。
尹文珍指了指鸽笼:“信鸽,快。”
崔元庭心中充满暖意,忍不住叮嘱道:“文珍,你已经一方要员了,日後行事千万要多加小心。余公虽然能让你起飞,但要平安落地,还要靠你自己的修行。”
尹文珍嘻嘻一笑:“我就是一内侍出身,b学问b韬略,都不及你们这些正经出身的进士,所以小崔郎君,你好好混,将来好教我怎麽平安落地!”
一番交待後,两人各率所部,向着不同方向驰去。
楚邑百姓在惶惶不安了两天之後,迎来了县令回城的消息。
据说县令没损一兵一卒就打发了凶蛮的回纥军。
消息传开後,百姓们人人欢喜,不少人自发等在城门及县衙附近,迎接崔县令回衙。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崔元庭,彷佛又经历了一次中榜後跨马游街的欢腾场面。
大姑娘小媳妇挤在路旁,争相向他抛掷鲜花彩条等物。
骑在後面的灵府看到这等场面凉凉地扯了扯嘴角——不抛菜叶子了麽?
人的心是多麽善变啊!
有利於己,就是鲜花夹道,不利於己,就兜头给你一筐烂菜叶。
楚邑百姓给她上的这一课,够直接够深刻。
潘家的大宅里,潘五郎一直没有得到那几人的消息,心里隐隐泛起了焦躁。
这时,连二带着一个脏兮兮的驿卒进来。
连二:“公子,咱们在驿站的人过来报信。”
潘五郎看向他身後,驿卒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小的给五公子请安。”
“别废话,说正事!”潘五郎不大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