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到底,根儿在崔元庭那里,只要他在楚邑一天,我们就没办法像从前那样。而且你也看出来,这个人根本无法变成我们的一员。”
他看向潘五郎的目光闪了闪:“既然如此,就不能留着他妨碍我们了。”
潘五郎微微皱眉:“又要动手?”
“五郎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我是在替你想。前头两任县令,一任Si一任获罪,哪个在楚邑县都做不长,我是担心你动崔元庭,上面会不会疑心。”
“况且你说过,他来的路上就遇见伏击,那麽多刺客都没要了他的命,可见此人身手出众,要杀他……”
蒋县丞凝视着杯中之酒,幽幽道:“要杀他方法有很多,不y拼也还有很多可以选。”
“我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我们不用动手,就能看到效果的机会。”
“回纥军马上就要到了……”
休沐日,灵府回了敦义坊的家中。
看着一身簇新夏衣的nV儿,瞿氏不禁问道:“这是哪来的新衣服?做得真好。”
“衙门发的。”
灵府拉过瞿氏,问:“卢郎君如何了?”
她没有把“卢三公子”这个带有讽刺X的称呼告诉瞿氏,便只说他姓卢。
瞿氏瞅了她一眼:“还说呢,也不知你带回的是个什麽人。”
瞿氏带她去了西厢房,开了门给她看了一眼。
房间内倒是乾净整洁,可卢郎君还是穿着当初的衣服,保持着当日的发型。
灵府看向瞿氏,眼现疑问。
瞿氏轻轻关上门,拉着灵府走开几步,才说:“请大夫看过了,身上都是拳脚和鞭打的外伤,挺惨的……好在不致命,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可这人X子却怪,咱们救了他,他连个谢也没有,让他换乾净衣服,给他清水梳洗,他一概不理。甚至也不说话,他是不是个哑巴?”
哑巴吗?没听龙景楼提过,那多半不是。
灵府想了想,对瞿氏道:“阿娘辛苦了,这人八成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时间心绪难解也是有的,待我与他说说。”
灵府转身要进西厢房,瞿氏拉住她,目光中有些犹豫。
灵府微微一笑:“阿娘放心,这一路都是我看着他的,没什麽。”
说罢,她拍了拍瞿氏的手,开门进去了。
床上那人佝着身子背对她躺着。
“卢郎君。”灵府开口了,“我是徐灵府,是我把你从宋州带到此处的。”
“你听得到我的话,对吗?”
床上那个背影一动不动。
灵府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径自去旁边的月牙凳上坐了。
“你不说话,那我就讲讲自己吧。”她的声音平静低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身边。”
“即使我是nV孩儿,也捱过不少欺负和毒打。我知道人的恶意是什麽样的,我也经过很漫长、很难熬的时间,才长大的。”
“我也恨那些欺负我、打我的人,可是如果这个世界全是那样的人,我也活不到现在,你说是吗?”
“人的一生很苦,可也绝不仅仅只有苦。我听说你有一位母亲……”灵府顿了顿,望了一眼堂屋的方向,缓声道:“我……我也有一位母亲。母亲总是Ai自己孩子的,无论她在不在这个世界,她的心,都会留一半在自己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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