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府跟着侍者来到一间极为宽阔的房中,两个秀丽的丫鬟侍立两侧。
这里的摆设布置处处显示着低调奢华,古董架阁中摆着的古琴、宝剑、悬瓶之类,显示此间主人品味很高。
迎面一架六曲山水屏风,後有一娉婷身影似在执笔书笺。屋内兰麝芬芳,如入清雅仙境。
一个轻缦悦耳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找景楼,不谈诗词曲画,却要谈生意,真稀罕啊……”
屏风後人影一闪,一位妙龄nV郎执着一张粉红诗笺出现。
这nV子穿着坦领白底蓝绿花裙,头戴蓝sE花钿,耳朵上一对耀眼的硕大珍珠正微微摇晃。
也许这nV子相貌并不算顶美,但举止中透着一GU难言的风流,叫人忍不住想多亲近一番。
灵府微一施礼:“龙都知万福。”
龙景楼将灵府上下端量一遍,笑了出来:“竟然是位俊俏娘子,真是稀奇了。未知小娘子如何称呼?又找我谈什麽生意?”
“我姓徐,名灵府,这次求见龙都知,是想购买您手里那批柘丝绸缎。”灵府温和有礼地道。
龙景楼那双秀致的眉毛微微挑了挑:“柘丝sE泽鲜YAn,线度细匀,织成的绸缎颜sE极好,质地优良,向来是众人追逐的上品。除了上贡和出口西域,民间能得到的少之又少。”
她淡淡看向灵府:“这一次我能得到这些绸缎,乃是在上巳节曲水流觞诗会拔得头筹的奖赏,由刺史亲自赏的。它们见证了我的荣耀,为何徐娘子会觉得我愿意把这份荣耀卖给你?”
灵府轻轻一礼:“原来这些绸缎是这样的来历,请龙都知恕我冒昧了。敢问都知,是否无论出多少钱,这绸缎都不肯卖了?”
龙景楼将粉红诗笺放进一个小巧的雕花箱箧中,口中Y哦:“纵使金钱堆北斗,难饶风雨葬西施……”
她抬眼看向灵府:“徐小娘子觉得我龙景楼是稀罕金钱那等俗物的人吗?”
“龙都知气质高华,风雅动人,自然不会为俗物所动。”灵府微笑道,“但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所求而不得之事物,却不知可否以此与龙都知交换那二十匹柘丝丝绸?”
“哈哈哈哈……”龙景楼大笑出声,“徐小娘子好大的口气,想靠实现我心中的愿望来与我交换那些丝绸,你可知我心中夙愿?又有什麽本事能助我心想事成?”
灵府淡淡笑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还望龙都知给这个机会。”
“好啊!”龙景楼一甩广袖,“那就请徐小娘子随我来。”
龙景楼带灵府走过教坊中一间间开轩,里面有歌舞伎奏乐弹唱,轻歌曼舞,亦有丽人与风流游侠聚在一处玩叶子戏,还有投壶饮酒、跳剑顶杆……种种情状,不一而足。
龙景楼道:“我们教坊诸妓,个个都有些才艺在身上,丝竹管弦我b不上沙宛在,妙舞清歌我b不上燕奴,玩叶子戏更是一输到底,至於投壶跳剑等需要b手上巧劲儿的,我也统统不行。”
灵府:“……”
啥都不行,您说这一通是要g嘛?
龙景楼看了灵府一眼道:“可我虽然这些都不行,却凭着言辞出众当上了这宋州教坊唯一的都知。”
“不是我自夸,这都知不是人人能做的,除了才貌出众、见多识广、能言善道,还要善於调派周旋,制造宴会当时需要的气氛,要面面俱到,让每人蔘与其中的人皆大欢喜才好。”龙景楼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