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月上中天。徐灵娇慵懒地坐在铜镜前,由着婢nV给自己卸掉钗环,用桂花油保养头发。屋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帘一挑,母亲卫氏带着贴身婆子走了进来。
徐灵娇腰一扭,起身迎上去:“这麽晚,阿娘怎麽过来了?”
卫氏看了眼婆子,婆子会意,招手把婢nV带了下去,屋内便只剩下了母nV二人。
卫氏拉着nV儿在绣榻上坐定,便道:“我想着明天的事,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看你屋里灯还亮着,就过来再叮嘱你一遍——”
“明天的事一定要办好,万不能有差错,这不仅关乎你阿爷和咱们家以後的前程,更关乎你日後能不能如愿嫁入高门!”
徐灵娇g唇一笑:“nV儿省得,您都叮嘱好几遍了。”
卫氏:“你复述一遍。”
徐灵娇把长发向後一撩,娇妍一笑:“明日巳时,带灵府妹妹去花园池塘边凉亭玩耍,待前院有风筝升起,我便找藉口离开,但要把灵府妹妹稳在那里。不就这麽点事儿嘛!”
卫氏点点头,但仍旧一脸严肃:“需要你做的就是这些,你妹妹灵妍年纪小不沉稳,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明日我也会想办法让她不出闺房,以免出现差错。”
“你要做的就是保证让徐灵府在那个时间留在那里,让‘贵人’能够单独见到她,且千万不要见到你们姐妹。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却不容出错。”
“nV儿明白,从阿娘让徐灵府来家里小住,我就知道您必有谋划。只是可惜灵府妹妹,那样如花的好年纪却要给一个老头做妾,啧啧……”徐灵娇漫不经心地把玩自己的发梢。
徐灵府是她早已过世的二叔的nV儿,自小T弱多病,因此被送到鹿门山修习修X养命的功法,以图活得久一点,最近刚刚下山回家。
说起来,徐灵娇对这个堂妹并没有什麽亲情,这麽说也不过是另一种幸灾乐祸罢了。
但卫氏虎了脸:“她可惜,那你去?你最好收起这份幸灾乐祸,否则明天在她面前露了马脚,仔细你阿爷揭你的皮!”
“哎呀好啦!”徐灵娇推开母亲的手指,“我知道这事对咱家很重要,阿爷阿娘把事情交给我,我一定办妥当就是了。”
第二日清晨,徐灵府刚刚起床,徐灵娇就带着婢nV过来了。
“灵府妹妹!”徐灵娇笑得亲切和气,“今天天气甚好,一会儿用罢早膳咱们一起去小花园散散心吧?”她对婢nV使了个眼sE,婢nV立刻把手中捧着的衣服首饰放下。
“这些衣裳首饰都是阿娘吩咐给妹妹的,妹妹来了两天,也没来得及给妹妹多裁几件衣裳,也罢,妹妹今天就先换上这一件,你这麽清秀标致,换上新衣裳一定更为动人。”
灵府看着堂姐殷勤的笑脸,只道:“多谢大伯母和堂姐的抬Ai。”
徐灵娇看着婢nV给灵府更衣梳妆,铜镜中映出一个小而标准的鹅蛋脸,偏细长的丹凤眼,小巧而挺翘的鼻子下面是圆润可Ai的含珠唇,虽然稚气未脱,却是一个十足美貌的好皮相。
徐灵娇按下心中泛起的嫉妒:徐灵府再美貌又能如何?过了今天就是糟老头子的玩物,这辈子注定要做她姐妹的踏脚石罢了!
想到这儿,她的笑容益发亲切:“灵府妹妹真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将来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你呢!”
说着,将一支小巧玲珑的雨荷玉簪cHa到徐灵府的发间。
徐灵娇端详一番:“真好看。”
灵府淡淡一笑:“姐姐别打趣我了。”
惜言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