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本还想问问这朵莲是怎么弄出来的。
裴系舟听着唐皎吐槽自己，心里描摹了一个专注练功的巫山道人形象，不由得感慨：“身专一则形不散，心专一则志不乱，师父他老人家营魄抱一的境界，叫人羡慕。”
随着袅袅娜娜的青烟弥漫，唐皎感觉置身茶山，闭眼全是青翠。
如果他知道巫山神女喜欢，一定会很勤快的做，不会任由那些茶渣堆成小山也置之不理的。
裴系舟有些惊讶：“你……不会吗？”
裴系舟忍俊不禁：“一专多能也很好，改天我可以教授与你。”
而唐皎不知裴系舟的意思，她以为裴系舟问的是南秀派难道没教的么？
她果断地摇头：“我师父虽然年纪大，但除了练武什么也不会。”
此时，唐皎就是这种心态，要是能把制香学会，不说开山立派，自己用着也高兴啊。
她当时还在暗忖这人留下茶叶渣是要做什么。
裴系舟将之点燃，很快那朵莲的一头便燃烧了起来。
方才不仔细看还以为这荷跟那蚊香一样是故意弄成这造型的，但仔细研究才发现，这荷全是细腻的粉末，轻轻一碰就散，也不知裴系舟是用什么方法能把它堆的这么高级好看。
故而，古代贵族生活四艺是必不可少的，玩的好与不好就能突显出其品味，也有很多贵族会畜养四艺能人。
在白色的香灰中，棕绿色莲图腾檀香很是漂亮。
唐皎这段时间经常过来蹭茶，自然发现茶台边有裴系舟特意蓄留的茶叶渣。
四艺也从隋唐延续到清朝。
等前调茶叶香慢慢挥发之后，萦绕鼻尖的还有些许淡淡药草香。
此时扯这些太远，总的来说就是一句：师门不幸，她除了功夫啥也不会。
得到裴系舟的许诺，唐皎很是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全是跟这制香有关。
这岂止废物利用，简直就是把茶叶再次升华了。
直至烧了大半朵，裴系舟才猛然惊觉时间已经很晚。
而懂这些的手艺人也被当成宝贝，虽然这些年国内一直致力传播推广，但按国内人口基数来算，懂得的人终究是凤毛麟角。
仔细想来价值66万的茶虽说喝了就已经实现它最大的价值，但还是会心疼的吧？如果是她，留着茶渣煮茶叶蛋也好啊，万万没想到人家却是用来制香的，可真是太高雅了！
裴系舟说很晚了，唐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十一点多。
没想到她竟然能跟裴系舟聊一个多小时，而且还丝毫感觉不到时光飞逝！
唐皎当下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把好奇心收住，讷讷点头：“是该休息了，难怪我总觉得眼睛有些犯困。”
……虽然，精神是振奋的。
裴系舟浅笑着点点头，先一步退了出去。
躲在暗处看的裴伴却是暗暗焦急：哎哟，这才十一点，多还早着呢！爸爸妈妈怎么就不多聊一会儿！方才氛围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