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煞和桃花运完全两回事。桃花煞是属于桃花劫的一种,甚至比普通的桃花劫还要厉害。普通的桃花劫只是劫难的一种,但桃花成煞,却要危及生命。桃花运也是桃花劫中的一种,但这是良缘,哪怕烂桃花,也不会危及生命。
难道这桃花煞与俞成有关?想到外公刚才提醒颜颜姐的那一幕,我首先想到的却是俞成。打开天眼再仔细地看过去,却只看到零碎的画面,正待仔细看,却突然机身一倾斜,打断了这种窥视。
却原来,刚才飞机遇到了一股急气流,造成了机身颠簸。
再抬首望过去,却再没有任何景象,刚才的打断,把一切预示给掐断了。
我皱起了眉头,又放眼望向颜颜姐的表面,却是在侧面,若隐若现间,看得也不是很真切,只看到她姻缘线那里,确实有些不健康的潮红。
颜颜姐人并不坏,只是有些物质和现实,前世的时候,也是经历了两段婚姻,但是却比丹丹幸福多了。第一任丈夫是个富二代,家里开着小公司,在沪城经营着公墓的生意,在那个不管活人死人的居住权都寸土寸金的后世,确实是一个极赚钱的行业。但是结婚五年,一直不曾有生育,好不容易怀上也是宫外孕,后来被富二代休弃。再婚,当了后妈,老公是转业军人,在事业单位做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日子过得确实很舒服。
前世没有现在这一出,有没有出现过桃花煞我不得而知,但此时外公都看出了苗头,在我的天眼之下,那红得像火一样艳的桃花煞,确实不得不防。
我想了想,正想从怀里取出桃花平安符,却见到外公拿了一个吊坠一样的东西递给她,说:“这东西你贴身藏好,不要丢了,救命的。”
外公的那个小吊坠,我见过,那是叶师兄当时赌石出了一块很大的糯米种鸡油黄,就把这块鸡油黄翡翠给了外公。外公雕刻了不少,专门用来送人的。
颜颜姐握着那只吊坠,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却并没有收起来。旁边小舅妈拍了下她的头顶,小声道:“你爷给的东西,还不快收起来。”
颜颜姐努了努嘴,有些犹豫地收了回来,一看就是不太相信。这也难怪,毕竟从小教育着相信科学,突然之间让她相信这些她自认为是“迷信”。我在前世不也这样认为?今世自己却接手了玄学的一切。
俞成的驾驶水平确实不一般,从海县到燕京,正常情况下,直升机需要飞上六个小时,他却缩短了五分之一,一个小时便到了燕京郊外的军用机场,此时正好天蒙蒙亮。
军用机场上灯光通天,当飞机停下之后,却见到大师兄站在列队的战士前面,正笑着脸望着我们。他的旁边站着两个肩扛两杠四星大校军衔的中年军人,正一脸严肃地立正而站。
外公下来的时候,上前迎接的不是叶景山,反倒是那两个大校提前一步上前,朝外公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后面一排的战士齐喊“首长好!”声势浩大。
这一幕,看得我们一行人目瞪口呆。外公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个我早就猜到,但是能让一个肩扛大校的军官朝他敬礼,却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旁边其他的亲人,也是一脸的不敢思议,此时外婆解释:“老真当年跟随一号首长打江山,曾官致上将军衔,曾被一号首长亲自授衔。”
我这才知道,外公曾经也是军中一员,曾跟随第一任一号首长南征北战。
又听俞成跟我解释:“基地蓸司令员和文政委,都曾经是真将军的兵。”
外公也朝那两个基地主官行礼,也朝那些战士问好。时隔三十年,再见曾经的手下,外公的眼中有些湿润。
我也看得心潮澎湃,谁能想到一代大风水师,曾授衔上将军衔?
这时,叶景山走了过来,朝我调皮地笑着:“师妹,见到师兄都不打招呼,让师兄的心肝啊,疼着呢。”说着故作伤心的样子。
师兄的搞怪举动,让人紧张的心情得已放松。师兄见我笑了,这才道:“燕京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师兄带你玩遍整个燕京。还有你喜欢的赌石,过几天正好有一场赌石会,还有收藏会,你若是感兴趣,师兄都带你去。”
一听赌石会和收藏会,我眼睛一亮,这可都是能增长灵力的机会。最近天邪又陷入了沉睡,那次的苏醒只是见我危险才强制性的苏醒,并没有真正升级完全。那次的噬血鬼的本源黑气,让天邪又补了好多,估计等到它真正苏醒,威力能强大很多。
俞成却拉上我的手,突然道:“我也能。”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蒙了,忘了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他看着我坚定地说:“我也能带你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师兄被点炸了,他道:“那是我的师妹,不需要你帮忙。”
俞成很认真地说:“她也是我妹妹。”说完,看也不看叶景山,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这才让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急忙抽了出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攥得太紧,手都被捏红了。
叶景山就像自己钟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却又不敢大声喧哗,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那我的师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
俞成却看也不看他,也不解释。把叶师兄气得哇哇大叫,他在那跺着脚,一副炸毛的样子。
外婆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作,看着两人的打闹,笑着解释:“算起来,小俞确实是珍宝的师兄。他是我古武派掌门的俗家弟子,正好是我的师侄。”见我还不理解,又说,“古武派贺掌门,是我的大师兄。”
叶景山却道:“这也不对。他是外婆您的师侄,那算起来应该是师妹的师叔?”皱了皱眉头,“怎么辈分反而比我还大一辈?”
俞成强调:“是师兄。”
外婆笑道:“按江湖辈分算,确实该叫师兄。若是按血缘辈分来算,还真是师叔。所以不管怎么叫,都没错。”
俞成再强调:“是师兄。”
叶景山怪异地看了一眼俞成,内心也纠结,可还是说:“大一辈就一辈吧,你就是师妹的师叔,就别跟我抢师妹了。”
俞成一字一句地重复:“是师兄。”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强调“师兄”两个字,但是按拜师规矩来,也确实算是师兄。按血缘来算,两人更是八杆子打不着,更无从谈起师叔二字。
此时,叶景山也跟他较起了真,跟个孩子一样,一直跟他讨论着辈分问题。而我的整个心思却都在外婆说的那个古武派上,却原来外婆也曾学过古武?这个我倒真没有想到,外公的传奇我能理解也能想到,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给我的印象都是慈祥和蔼的外婆,竟然有一身的古武功夫?
我轻声地问着外婆:“您真的练过古武?”
“怎么?觉得外婆不像?”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一直以为外婆是世俗界的哪家千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外婆的礼仪和谈吐,都不像是农家人。
外婆神色有异,似在怀念,似在缅怀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声:“我曾经是世家子弟,战乱的时候家里几百口人口被鬼子一夜扫平,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正好遇上你外公,就跟着来了,后来参加了革命。”
却原来外婆竟有如此悲惨的经历,我的一席话,等于是把外婆的伤□□活剥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也懊恼自己怎么能在外婆的伤口上撒盐,喃喃着不知所措。
此时,俞成又悄悄捏着我的手心,在我耳边说:“有我。”
外公已经跟人交谈好,正好看过来,俞成急忙放了手,表情面瘫,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尴尬。但是我眼尖的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这人什么意思,便已经被外公叫上了。
外公在燕京有房子,四合院,就在市中心。基地的领导派人送我们过去,俞成抢先一步坐进了驾驶座,充当了司机。叶景山慢了一步,气得眼刀子直射,但俞成纹丝不动,他也毫无办法。只得开了自己那辆车子,送了表姐表哥他们,因为一辆车根本坐不下。
现在的燕京,还没有后世那么寸土寸金般的紧张,军用机场在十环以外,清晨车子也没有那么多,更没有后世堵车那么夸张。外婆和外公指着外面,每到一个景点或是街道,都会介绍一下。但很多地方跟三十年前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两位老人在那感叹不已,特别是外婆,一直说:“变化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