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春雨现在也是办公室里的风云人物,当然,她一个闷蛋能到这种地步,人事在后边煽风点火出了不少力。
大家饭后闲余一直在猜测的是:小梁跟郑淼之间,跟徐风之间,到底是怎么周旋的?难不成三人行?
郑淼有时候把小盒子带到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就在会计办公室斜对面,有时小老板就在老板办公室里胡咧咧,讲着讲着,就问他爸:“小春姐姐在哪里?我要去找她玩。”
紧接着就传出郑淼的声音:“小春姐姐在工作呢,不能打扰,等下班再去找她玩啊……”
小孩子的童音都是嚷出来的,天真的嗓音,传到成人的耳朵里,稍微粉饰一下,就变了样儿。
公司里的人听见了,对一对眼色,会心一笑。
跟小老板都处得这么好了,看来这“预备老板娘”跑不离了。
小老板呀,你还姐姐姐姐地叫,等着喊妈吧!
但是仔细一想,楼上这不还有一位呢嘛?怎么处置?太乱了吧也?
有人旁敲侧击地向梁春雨打听,次数多了,梁春雨也听出点苗头,大约就是她跟郑淼之间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怎么样的。但她的个性,自己肯定不会去跟人家争论,一争论一吵吵,没有的也变成此地无银了。
别人不来问,她就不答;别人问,她就辩解:没有。末了补上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人家一听,觉得这姑娘是个吃锅望盆的高手。事实上这个风口浪尖,梁春雨说什么都是绿茶式辩驳,没有什么说服力。
这也不能怪吃瓜群众,这件事是可疑嘛,大家看戏的时候就这个思路。鲁迅先生不也说了:“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国庆过后,有天下班后郑淼有事外出,叫了准备下班的梁春雨一起走。
刚出公司大门,徐风靠在电梯墙那边,似乎在等人。
梁春雨向他抬了抬手上的钥匙,意思就是临时有事,今天不能和他出去了。
郑淼这会儿还不清楚两人这档子事儿,见了徐风,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怎么,找我有事?”
“没事,”徐风摇头,看向梁春雨:“我走了。你别忘记吃饭。回家打电话给我。”
郑淼还以为他跟自己说话:“哎,你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关心我。”
徐风下楼了。
郑淼办完事儿被送回家,想起徐风,真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提示对方电话占线,隔了一会儿,徐风电话打过来:“干嘛?”
“什么干嘛?”郑淼不解,“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嘛!结果又一直占线,你下午找我什么事呀?”
那边静了会儿,徐风明白过来了:“喔,我没找你。”
“没找我你找谁?你有病了吧?”郑淼腹诽不已。
徐风没介意:“你听错了,我现在还跟人通电话,先挂了啊。”
电话挂了之后郑淼一直有些莫名其妙,没听错啊?
没找我,那找谁。
想了一会儿,郑淼灵光一现。
小春?
这么猜测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最近一桩桩一件件都给翻出来,两人之间的眉目神情分析一遍,隐隐又觉得猜对了。
思来想去,心底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焦躁。
**
隔天周末,徐风一早开车去梁春雨那。
梁春雨租房在二楼,早上在阳台晾衣服,隔着不锈钢栅栏老远看见徐风的车子进了小区,东转西转找车位停车。
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手上拎了个塑料袋,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一盆开橙黄色花的绿植。
梁春雨目光盯着绿植,踮脚想看清是什么花。
谁知徐风也从下方抬头看向阳台,转了下身子,故意将那盆花挡住了。
再追看过去,他抱着花盆,挑眉笑了。
捧着一盆花上楼,梁春雨那层,门已经开了。
徐风顺手带上门,去了阳台,将塑料袋放洗衣板上。
他将花放在晾衣服的不锈钢杆子上,那边已经放了几盆吊篮,顺手拿喷雾喷了几下。
梁春雨关了水龙头,也蹲了下来,这花有十几片细长的花被,形状奇特,甜香扑鼻。
她伸手摸了摸狭长的叶片:“有点像白兰”
“黄兰。跟白兰有点像,不过白兰只有10片花瓣。”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别人送的,”徐风起身,“我有个朋友做定制花卉,我昨天本来想带你去他店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