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娃子突然脊背发冷,内心涌上一种“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的恐慌错觉,就这么傻住了。
王丽娟可不管她心里的惊涛骇浪,见她愣住,一个笋棍子就朝花娃子的后背抡过来,“贼胚子,终于认罪不躲了?你认打,也甭想让我手下留情!”
“啊!”
一个“闷棍”下来,痛得花娃子惨叫,踉跄两步,差点在夏茗面前跪下来。
夏茗连忙往旁边闪躲,调侃道:“你偷了王嫂家的笋,要跪下道歉,也该跪王嫂,跪我做什么?还是说你诬赖我偷笋,终于知道错了,要给我下跪认错?”
此话一出,惹来左邻右舍的哈哈大笑。
刺耳的哄笑声,让花娃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目光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恨不得把夏茗大卸八块。
“贱人,都是你害的,我饶不了你!”花娃子突然发疯,抄起棍子就朝夏茗挥过来。
夏茗一惊,惊险地避开了。
“贱人,该死的贱人!”花娃子仿佛得了失心疯,抓着棍子朝夏茗乱挥,癫狂的模样把王丽娟都吓住了。
夏茗目光微冷。
花娃子自己种下的孽,却承受不了造成的恶果,反倒把恨意发泄到她身上,不打死她誓不罢休。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了,孽力回馈了!
夏茗目光一沉,借着闪躲的间隙,飞快而隐蔽地掏出一颗鸟蛋,狠狠砸在花娃子的小腿上。
又薄又脆的蛋壳当场就碎了。
蛋液黏在花娃子腿上,又鲜又腥的气息,刺激了门口的老狗,老狗瞬间就兴奋了,口水横飞,狂吠着朝花娃子扑过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癫狂的花娃子吸引住了,根本没人看到夏茗的动作,只以为花娃子大喊大叫,挥棍子乱跑,才招来了老狗。
“汪!汪!汪!”
老狗“发疯”着朝花娃子扑去,围观的左邻右舍被吓得不轻,纷纷退后,没有一个人上前保护花娃子。
“死狗,滚!别过来,滚开!”花娃子肝胆俱裂,顾不上追夏茗了,挥舞着棍子就打老狗。
一个闷棍,抡在老狗腹部,老狗“嗷”地一声惨叫,突然目露凶光,一跃而起,扑向花娃子的腿,狠狠咬住了花娃子的小腿。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子。
花娃子满眼的血丝恐慌又愤怒,抓着棍子疯狂殴打老狗。
老狗嗷嗷乱叫,掉头跑掉了。
花娃子跌坐在地上,小腿痛到抽搐,她看到裤管上淌血,抖着手掀开裤管,小腿上赫然印着一圈咬痕,血珠汹涌不止。
“血!出血了!”花娃子眼泪涌了出来,丢开棍子,捂着自己淌血的小腿大哭大喊,“救我,我流血了!”
她和老狗斗法,瞎跑乱踩,早就把鸟蛋壳给踩成泥渣了,老狗咬中她的,又碰巧是沾了蛋液的位置,狗舌头早就把蛋液给舔走了,半点痕迹都没剩下。
谁也猜不到,这竟是一颗鸟蛋引发的血案。
“贼胚子,活该!是你自己招惹老狗被咬的,跟我可没关系!别找我,我没钱,更不会赔钱!”王丽娟边说着,边把地上的竹笋抓起来,抱进怀里转身就跑了,生怕花娃子要讹诈她,找她要钱打针。
左邻右舍见花娃子凄惨,本来想上前帮忙,听王丽娟这么一说,都吓得不轻。
花娃子家穷,没钱给她打疫苗针,他们也不富裕,万一被花娃子赖上,找他们借钱可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花娃子自作自受,活该遭报应,各自散了。
花娃子小腿疼得眼泪直流。
可她家没钱给她打针,家人说不定还会骂她没事找事,要家里掏冤枉钱给她擦屁股,而且过了今晚,她偷笋还撒谎的事情,铁定传遍整个村子,那她还怎么见人?
花娃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眼泪流得更凶了。
如果不是夏茗贱人,她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小贱人!
“夏茗贱人,都是你害的!看看我的腿,流了这么多血,你要赔钱!”花娃子撕心裂肺地哭喊,坐在地上耍无赖,“你不给钱,我就赖着这里不走了!”
杵在陆家门口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却没有人出来维护夏茗,反而对夏茗面露不善,眼神斥责夏茗给家里惹麻烦,招来了花娃子这条“癞皮狗”。
夏茗见状,神色漠然,对花娃子说:“你诬赖我偷笋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我……”花娃子一噎,马上有梗着脖子嚷嚷:“我有说错吗?你挖的就是王丽娟的笋,你就是小偷!”
“我之所以错挖了王嫂家的笋,是因为你恶意指错路,故意骗我去她家竹林挖。”夏茗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挖掉的笋,早就还给王嫂了,而你篓子里满满一箩筐的笋,你不敢说是从谁家偷来的吧?”
花娃子涨红了脸,“关你屁事!”
她绝对不能说,她那篓子笋,是偷夏茗家的。
第18章 报应
夏茗无所谓地耸耸肩。
只要别把脏水往她身上泼,花娃子拿谁家的笋,夏茗都不关心。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夏茗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