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褂的男人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情绪,脸上看不清喜怒,拿起那张拍的有些距离的照片,“安澜,‘天下安澜,比屋可封。’倒是个好名字。”说到最后,脸上有着僵硬的讥笑。
“师父,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狠辣无比,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折磨的方法。
他将照片扔下,淡淡道:“他的事你无需插手。”
“我……”他不甘心,他从未在师父脸上看到这种神色,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怎么,想插手我的事?”
“不敢。”
他的语气很淡:“那个人的沉睡地点找到了?”
“没有,师父,花马村如今没有后代了。”他低下头。
花马村伴随着那件事之后消失在了时代的洪流。
“你让我很失望。”他的语气很清,但落在他身上却如同致命的毒药。
他的语气卑微而哀求,“师父,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希望下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下去受罚吧。”
他一只腿跪下,低下头,“是。”受罚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在无数培养的邪物之中走上一遭,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一定会将胜利带给师父,安澜,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他一定会杀了他,杀掉所有能够带给师父其他情绪的人。
马褂的青年将脸取下,那张脸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凹凸不平,冒着黑气,他盯着照片里好看的青年,将那张脸重新带上,“你终于出现了……”仿佛情人间的低喃。那声音破碎在空气之中。
安澜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电视中,网络头条都是焦家违法犯纪的消息,并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当然这些也不适合普通人知道。
整个偌大的焦家一夜之间只剩下了焦海毅的妻子。但谁都知道,她撑不起一个只剩空壳的焦家了。
警察拷着焦孟他们一行人,神色灰暗。无意不在说明着龙台市的半边天倒了。
网上讨论着热火朝天,罪魁祸首安澜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愉快的很。
“老板,喝茶。”简柯往茶杯里添茶。
“说吧,这么讨好我有什么事?”
“老板是这样的,经过这次之后,我深刻意识到我自己的不足,对不起老板的谆谆教诲……”
安澜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哪里像是有这么高觉悟的人?一点都不视金钱如粪土。“说人话。”
“……老板,那个阴间不是有高科技了嘛,有没有鬼的交流网什么的……”
“有倒是有……”安澜拉长了声音,“不过,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不想再拖后腿了,一直受着老板的庇护,我想试着一个人解决一些灵异事件。”
安澜终于正眼打量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他的眼神坚定,一张娃娃脸也板着,熟悉的脸和和记忆中的人慢慢重叠。
老夏,你们确实有个好儿子。
比起之前来倒是成长了很多。居然有种自家的傻儿子终于开始奋起了。安澜扣着桌子,“可以。”
“谢谢老板!”
“我是有条件的,”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来,另一支手将要从口袋里蹦跶的小石头按了下去。
“老板你说。”
“要收费,毕竟这个天上没有白费的午餐。”
简柯点了点头,钱可以从鬼那里坑过来。不知不觉他已经继承了安扒皮的属性了,但本人还没知道。但久久的没有听到下一条。
“老板,没了?”
“你还想要其他要求?”安澜的眼神明晃晃的挂着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傻的人。
“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
日暮西垂,安澜手里裁剪着一条精细活灵活现的船,那船很大,却也十分的恐怖,恐怖而威严,但因为还没上色的缘故,并未将那恐怖发挥到极致。
将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现在剪的是船,并没有时辰的要求,“让他进来吧。”
小纸人带着焦周走了进来,整个人带着渗人的气息,他慢慢的将帽子和口罩取下,“老板。”
小纸人收拾着桌子,“坐吧。”
小纸人贴心的摆上一杯热茶,焦周苦笑,“要多谢老板美意了,现在的我根本不能吃属于人类的东西。”
他并不想死,即使无比痛苦的活着,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去,此刻他却迷茫了。
安澜却笑:“你试试便知。”
焦周抿了一口,他变成僵尸后第一次尝到属于茶的味道,让他惊艳。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即使他身前再怎么修身养性,但他还是一个不大的青年。
“你之所以会觉得那些东西难以入口,是因为你化僵不久,僵尸是没有味觉的,它们渴望精纯的力量,比如阳气……这是僵尸不被容忍的原因。”夺取阳气的原因只有一条,吸食血液。
焦周也知道,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