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打开手帕包裹着的发卡,仇姨眼尖,积极补救,“这个发卡的确是桑彤经常别在头发上的那个,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后面声音弱了下去,“小姑娘当初别的这个发卡多可爱啊……”
“哎?这真的是她的发卡吗?”安澜出声。
焦海毅脸上的笑容僵硬,这个青年果然是来捣乱的吧!要是时光能够倒流,肯定不会同意翟家的要求,“仇姨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是……”
“我在奇怪,这个发卡女佣自己能买得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人的脸色有些变化了,姗姗来迟的焦孟立刻变了脸色,狡辩道:“我们焦家可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员工,多攒攒就买的起了。”
安澜无辜的眨眼,“我只不过是提出了我的问题,毕竟事情的真相谁都不清楚,任何一个线索都是关键。”
焦孟警告,“你们是来抓鬼的,不是来破案的!”
“哦。”安澜平淡的应了一声。
简直将焦孟起歪了脖子,焦老太爷谴责的目光盯上了焦孟,掺杂着冰。
洛邦接过,“应该可以,我尽量试试。”招魂是他的拿手好戏,但最难的并不是招魂这一关,而是送魂走这一关,正所谓请佛容易送神难。让死者说出自己是如何死的,死前经历过什么,是在刀尖上起舞。虽然危险,但这也是最为直观有效的。
洛邦先是将白色的蜡烛点燃,插上三根香,前面放着几碗白米饭,手起刀落将公鸡放血,放到白色的瓷碗中。
发卡也派上了用场,被放在中心位置。
做完这些事后,将窗户打开,其他人沉默着站在两旁。关上了灯,只有白烛的光在跳动中。印照的脸十分的诡谲。明明灭灭。
洛邦嘴里发出一种奇异的语调,“桑彤,归来……归来……”
焦家几个人十分的淡定,显然已经料定不可能招魂成功了招魂仪式失败了……洛邦休息了一会儿,又试了另外一个,无一例外都没招出什么鬼来,这让原本忐忑的焦孟,心顿时就放进了肚子里面。
仪式失败了。
仪式不可能接连失败,洛思宁扶起自己的师兄,开了灯。
安澜伸出修长被修剪圆润的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光。
“我招鬼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阻力,这只能说明俩个原因……要么她们是自杀,鬼魂早就如地府了。要么……”其他人刚想表达不相同的意见。
“要么就是她们已经魂飞魄散了……”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
他们都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对抗一个以鬼魂为食的鬼王。
“那不是正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有些稚气的豪言壮语让他们不由的失笑。但起码愁云惨淡少了不少。
“怎么能让你们冒这个风险,这太危险了。”
这话听上去实在有些虚伪,安澜毒舌道:“那你们上?”
原本只是客套一下的焦老太爷神色一僵,他想,要是他一直在,多少命都不够他续。
但更雪上加霜的是……焦孟的情况恶化了。原本情况就不好,常年浸润着大量的阴气,进入到骨子里已经算好的了,他的灵魂甚至都染上了黑色。
这是他们推门看到的这样一幕,人面疮蠕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破壳而出,脸色冰凉,一半的灵魂已经出来了,另一半被紧紧的吸附在□□上。露出来半边的灵魂冒着黑气……
安澜立刻搭讪他的脉搏,原本缠绕他身上的阴气,慢慢朝安澜伸去了爪牙,对此,安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摇了摇头,“呼吸浅而快,脉搏细速,无药可医。”
看来简柯的演技还是太差了,被敏感的小少爷发现取下来了,也不知道扔哪去了。
简柯的符大多有点用处,虽然还是很稚嫩,但吸纳阴气的效果有点用处。
看来这个小少爷一心求死啊,可他死了,那就出大问题了。
徐倩也就是焦周的母亲面色顿时苍白起来,求助的看向他们,忍不住问:“我儿子的情况很糟吗?”
他们才想起,不是所有人都暂时开了阴阳眼,洛邦道:“你们要看看吗?可能有点……不那么好。”
徐倩也暂时回复了冷静,仿佛之前的动容只是错觉,又是之前那个优雅的焦夫人,点了点头,“多谢大师了。”
“这是牛眼泪滴到眼睛就能暂时看到了。”
焦孟强撑道:“里面肯定都是细菌,万一我眼睛出问题了你们赔的起吗?”
“不滴也没人怪你,反正啊~在场的人都知道焦二少是个什么样的人。”安澜的语气太欠扁了,嘲讽力max。
热血上头,焦孟拿起徐倩手里的牛眼泪,动作迟疑了好几下,才滴了进去。
焦孟差点没尖叫出生声,眼睛翻白,藏在裤脚的小纸人狠狠一扎,只觉得一阵刺痛,大脑却清醒了。十分难看。
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露出真情实感的担忧,但他们担心的是如果他半途死了,续命和前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