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推门进去,听到秦谦宇正在对楚千淼说:“千淼我是真服你这张嘴,你要是想哄谁,绝对能把人哄迷糊了!我看任总刚才就有点迷糊。”
他背对着门口,没看到任炎又推门进来。
任炎走过去照着他后脑勺兜了一巴掌:“你跟谁学的,越来越贫?嗯?”
秦谦宇捂着后脑勺冲楚千淼挤咕眼,怪她不通风报信。
楚千淼觉得很冤,心说你们领导上来神出鬼没那劲儿,跟天外飞仙似的,谁也别想躲过‘一背后说话就被任炎发现’的诅咒好么。
任炎开始交代秦谦宇,这几天他不在,秦谦宇都该干些什么,整理出哪些材料来发给他。
交代完了,他忽然抬头:“楚千淼。”
他又叫了一声楚千淼。
“到!”楚千淼应激答到。
任炎沉吟了一下,说:“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理隔壁部门的负责人阚轻舟,他说话没谱,容易给人下套。”
“好嘞!”楚千淼有一种突然收到关怀的感觉。
这句话说完,任炎又走了。这回他是彻底走了,没再呼呼哒哒地过来玩开门关门。
秦谦宇确定了他不会再回来,才敢和其他三人孙伊卢仲尔王思安他们共鸣吐槽:
“我去!我刚才听错了吗?没有对不对!任总他背后评价了老阚对不对!”
“我去!这是任总第一次背后评价别人吧?”
“我去!我要给另外那个项目的傻子们发微信,告诉他们我们拥有了任总的第一次,他们可比不了我们了!”
“我去!有生之年啊!活久见啊!”
楚千淼有点懵,问秦谦宇刚刚发生了什么。秦谦宇简言之地告诉她:任总从来不背后说人不好的话,尽管这个人确实不咋地,他也不说。但刚才他说隔壁老阚了。
不知怎么,楚千淼听了这话心里像有好多小喷泉拱出来,哗哗啦啦地往她心上洒水花,灌溉得她一颗心湿漉漉沉甸甸的。
楚千淼下午去茶水间给大家泡了杯茶,回到会议室她挨个端给大家。
端到秦谦宇那里时,她眼神一滑,看到了写着任炎身份证的那张纸。
她一下就捕捉到了任炎的生日信息。
居然就在下周。
楚千淼点着那张纸,对秦谦宇说:“秦哥你看!”
秦谦宇扭头一看,“呦”了一声:“下周任总生日嘿!还是你们女人细心,我订完票都没注意到!”
楚千淼往桌面上一架胳膊肘,弯着腰,脸上浮起鬼道道,冲秦谦宇说:“这是任总三十岁生日吧?三十而立,人生节点,这可是个大生日啊!”
她引导了秦谦宇的情绪,秦谦宇立刻说:“可不是,尤其对我们男人来说,这是人生节点,这生日得好好过才是!”
孙伊接话:“那要不,咱们给任总办个而立生日会?”
卢仲尔和王思安全都附和:“好啊好啊!”
秦谦宇一皱眉:“想办我倒是想的,但问题是,我们给他办了,他也不会来吧?你们想想就任总以往一贯的做派,他有可能出来参加聚会吗!”
孙伊卢仲尔王思安都叹了口气。
是的,他不会来。所以到时候只会有一种情况:他们一群出席聚会的人给缺席聚会的人办聚会庆祝生日。
楚千淼出声了:“他不来也会给大家的趴体报销的吧?”
秦谦宇闻声眼一亮:“那肯定会!”
楚千淼:“那还给他办不办生日庆祝趴?”
秦谦宇孙伊他们四个齐齐点头:“办!”
秦谦宇特别高兴地说:“他不来吃吃喝喝,我们可以替他多吃多喝嘛!到时候十二点一到,我们把他照片摆上,一起给他鞠躬说生日快乐,完美!”
大家随后都沉浸在开趴开在哪吃什么喝什么的讨论中。而楚千淼想的是,任炎真的不会亲自出席他自己的生日趴吗?
任炎出差四天,四天后他回到北京。他是中午回来的,没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家。
第二天是他的生日,为他庆祝生日的趴体开在了当天晚上。
下了班,秦谦宇给任炎打电话,说:任总,明天是您生日,我们几个给您准备了一个热烈又盛大的生日趴,主意点子都是千淼出的,肯定叫您特开心,您赏脸来出席一下您自己的生日趴呗?
毫不出他所料,任炎先是谢谢他们有心了,然后说:“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吃喝都开发票,回头走我的账给你们报销。”
秦谦宇挂断电话,一脸“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任总不来!”
孙伊摊摊手,略有一点沮丧地对楚千淼说:“你看,咱们一群热脸呢,都吸引不了任总的冷屁股过来贴一贴。”
楚千淼磨磨后槽牙,说:“我再叫一遍试试!”
其他人给她打气,认为根据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理,任炎有可能会赏楚千淼的热脸一个冷屁股也说不定。
楚千淼壮士断腕般拨了号,电话一通她就倒豆子似的说:“歪?学长,你说巧不巧,今天也是我生日呢!你说咱俩这得多大的缘分呀!学长你出来啊?我们一起过生日呗!”
秦谦宇他们死命给她送大拇指,对于她张嘴就能胡诌八扯的本事给予极大的表扬和肯定。
但任炎一句话就让楚千淼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