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师才不抽,他说小朋友不能闻二手烟!”小兔头也不回。
见妹妹不再理他,沈识伸了个懒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手机突然震动,是黄毛。
“识哥,谢晚云现在还找不见人,老蛇那边咋交待?我看他儿子嘴硬的很,八成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哥那边问了么?”
“问了那就是个孬种,还没怎么着,吓得屁一个接一个。”电话那边传来黄毛的笑声。
“识哥,你说蛇爷这次咋就跟个女人较起真儿来了?”
“本来只是图个新鲜,谁知道这女的把他的翡翠扳指偷了,那是专给蛇爷招财的物件儿,他自然会觉得被触了霉头。”
“要说谢晚云一家的怂逼,她那儿子倒是……有点儿意思哈。”
才停不久的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顺着黄毛的话,沈识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双发亮的眸子。是有点儿意思。
“蛇爷那边你跟他说一声,谢晚云我会接着找,扳指兄弟几个也再想法子给他凑个出来,也不破了聚财的意思。”
“哥,会办事儿哈!”
“那个叫什么米雪儿还是米馨儿的,我看挺会来事儿,给蛇爷安排着。”
“交给我了。诶,你这会儿干嘛呢,出来喝酒啊?”
“小兔在家,先睡了。明儿还得送她上学,顺便跟她老师道个谢。”
“得了,跟我妹妹说明儿我带好吃的去看她。”
挂了电话,电视里的狗血连续剧也已响起片尾曲。
“丫头,洗洗睡了。”
小兔不情不愿地关上电视走进卫生间,沈识则照例来到书桌旁给她的作业签名。他看到小兔夹在美术课本中的一副画——《我的哥哥》。
画中的自己被涂上了红红的脸蛋和嘴唇,若非要往他脸上靠的话,也就眼睛还有那么一丁点像。画中人的手上还夹着一根香烟,用灰色的水彩笔在烟的上方画了个大大的骷髅头。
画的右下角应该是老师的评语,一朵小红花旁,用钢笔字迹娟秀的写着:请家长不要在孩子面前吸烟。
沈识忍不住笑骂了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
雨仍在下着,不小。天却丝毫清凉不起来,依旧憋闷的紧。
漆黑的小屋中只有一丝火光随着烟草的燃烧忽明忽暗。南风长长吐了口气,嘴角撕裂的伤口仍有些疼,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
“南风!南风!”窗外有人压低了嗓子喊他。
“操。”南风并未起身,任凭门被敲得砰砰响。
过了片刻,随着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身影就着潮湿的水汽钻进屋来。
“儿子,咋不开门呢?”
来者正是谢晚云,老城曾经出了名的美人儿。
“你又回来干什么?”
见到谢晚云,南风一阵烦躁,又点了根烟起身站到窗边兀自抽着。
“我拿些换洗衣服,全湿透了。”
谢晚云头也不回地快速翻箱倒柜,雨水顺着淋湿的长发流进衣服里,她也无暇顾及。
“你到底拿了老蛇什么东西?”
“就一破戒指,没多少钱。”
谢晚云从南风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抽完这根我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南风咬牙哼出声冷笑,没搭话。
“谢晚云,要是不想闹出人命,就赶紧把东西还回去。”
“呸,一群小流氓,干不出杀人放火的事儿!”
“小流氓干不出,你觉得我干不干得出?”
南风深夜里的话听着让人胆寒,谢晚云抬头试图去看清他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要是他们再来,我只能跟他们拼了。谢晚云,这条命算我欠你的,我认了。下辈子,再别当母子。”
“南风,你他妈威胁谁呢?戒指是老蛇欠我的!”谢晚云压低嗓子辩解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这之后,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是无声地抽着烟。
雨声随着争执终止,突然间大了起来。
末了,谢晚云将烟按灭在窗台上,将肩上滑落的挎包又往上拎了拎。
“知道了。”
谢晚云面无表情地“唰——”一下打开房门,回头道:“等老娘这次录完歌成了名,看他妈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谢晚云一头扎进了雨里,不见了。
看着敞开的门和不断飘进屋中的雨,南风冷笑了下。
“成名,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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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等,放心蹲,这次一准儿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