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樾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警示意味极重。
但施郝仁仗着晏久恢复了点儿记忆,能为他撑腰了,便无法无天起来:“亲完了吗?亲完到我了。”
丁思胤:“!!!!!”
丁思胤:“o.o???”
豪门都玩得这么野吗?
晏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施郝仁颈侧的白色纱布,皱起眉头问道:“施哥,怎么伤的?”
施郝仁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久目前的状态明显还不是很好,他不愿意让晏久无缘无故地惹气,于是赶在斯樾开口前说道:“在别墅后院儿爬树的时候刮的,不是什么大事。”
斯家老宅和平日里他们所说的斯家别墅是两个地方,施郝仁刻意模糊了地点,不想让晏久想起老宅。
“大冬天的你爬树干嘛?屋子里那么多健身器材不够你玩的,非要爬树?离动脉这么近,多危险啊。”晏久担忧地看着他的脖子,像是想要透过纱布看到底下的伤口一样。
施郝仁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打着哈哈说道:“哎呀,问题不大,你不要操心啦。”
说完,上前两步抱住了晏久,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真好啊,你终于能想起来点儿什么了。”
晏久实话实说:“其实我没想起来太多,只是……能接受这个世界观了而已。”
施郝仁嘚瑟地瞟了斯樾一眼,特意多抱了晏久一会儿,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着:“不用怕,慢慢来,等过几天我再给你推荐两本儿强制爱文学,让你好好放松放松心情。”
晏久也小声地答应道:“好。”
施郝仁松开的时候,垂手就攥住了晏久的手腕,顺势简单地把了个脉:“这事儿结束之后,你必须好好待在家里喝几天汤药,你身体出问题是在砸我的招牌。”
“哦,好……”晏久又答应了一声。
处在病况中的的晏久有点儿迟钝,性格也确实是很乖,任凭身边亲近的人将他捏扁搓圆,说什么就听什么。
斯樾想在带着晏久走进调解室之前,先了解一些当下的情况,便牵着晏久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耐心地引导着他。
“久久,你记得我们是几岁认识的吗?”
“三岁?四岁?应该是三岁多?”晏久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情绪低落,“……不太记得了。”
斯樾没纠正他,也没告诉他确切的答案,又问了个其他时期的问题:“你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吃哪样路边摊吗?”
晏久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能答得上来。
“久久,你现在回忆之前的事情时,头还会疼对吗?”斯樾的声音又轻又缓,仿佛因为担心晏久会害怕,语气比平日里更温柔。
晏久不骗人,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会有一点儿,但是不严重。”
丁思胤不赞同地撇了撇嘴。
昨天疼得脸都白了,还叫不严重。
就在刚刚斯樾跟晏久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施郝仁已经将晏久的情况大致地对丁思胤讲了一遍。
得知了全部的前因后果后,丁思胤恨不能现在就冲到调解室里,再邦邦给白洛两下子。
果然就像苟兄说的那样,京海的白家没一个好东西。
斯樾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便不准备给晏久施加太多的压力:“那我们进去,听他们的解释,好不好?”
晏久生平最不喜欢拖后腿,见斯樾明显是在因为自己的记忆卡顿而改变了计划,于是焦急地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努力想想,应该会再想起来一些事情的,我能……”
斯樾握住他发凉的指尖,温声道:“没事的,没事的久久,不急,我们慢慢想,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是真的不需要久久去回忆太多的事情,所以先不想,好不好?”
晏久任凭斯樾帮他整理着衣领,坐在椅子上乖顺迟滞地点着头:“好。”
***
昨天晚上苟酉之所以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直播现场,不是因为胡朋不想一同跟随,而是被斯樾委托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之前查何毅账务的时候,胡朋已经有了经验,此番让他再去查白家的一个分公司的税务情况,自然也是信手拈来,效率极高。
相较于一夜之间损失十几个亿的资金,白董事长显然还是愿意选择把自家儿子放在警局晾一晚上,也好让他清醒清醒,不要为白家惹事。
因此胡朋在这个期间的所有操作都无疑是给晏久和斯樾创造了一个绝妙的先机。
施郝仁推开调解室的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苟酉、白洛和斯敏早就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坐在了里面。
看到施郝仁身后的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白洛一下子就按着缝完针的伤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斯樾二人。
晏久刚抬眸瞅他一眼,就被斯樾捂着眼睛挡住视线:“久久,来这边坐。”
斯樾把外套垫在椅子上,扶着晏久坐好后,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首先感谢警察同志的帮忙,允许我们在调解前说一些‘题外话’。”斯樾打开平板,将备份好的文档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他曲起指节轻点着屏幕上标红的位置,对斯敏说道:“读出来。”
“小说?需要情景还原吗?”丁思胤突兀地发出声音,“需不需要我打电话让靳光过来配音?”
晏久惊愕地回过头,看傻子似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