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我用双手微微遮住嘴巴,对着掌心呼气,冬天的户外简直是我这种末梢血Ye循环不良的人的天敌,纵使身T穿得够暖,手还是很容易冻到很难C作各种东西。
不过我现在对着手呼气的理由,倒没有那麽单纯只为取暖就是了,主要还是在替我脑袋的运转腾出时间,而思考主题是「这段路上要跟许哲凯聊什麽好」。
「你弟对你很照顾呢。」
「欸?唔、大概是那样吧。」
但也许,许哲凯的脑袋在这方面b我还优异一点。
嘛,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感想就是了……倒不如说很有可能为此烦恼的只有我一个人,毕竟不知不觉间,许哲凯已经收起了下午那副斤斤计较又浑身带刺的失常态度,变回了平常那个淡然少年,正一派自然地走在我旁边,彷佛刚刚那个感想并没有什麽用意……应该是真的没有什麽用意。
……总觉得有点可惜。
呃,话虽如此我也并不是还想跟态度莫名狠毒的他对g,毕竟这家伙发威的时候实在有点可怕,只是、该怎麽说呢,他平常脾气真的太过随和,以至於发脾气的模样有点新奇——不对,这不是面对友人生气时的正确感想。
「相b之下,他b较像哥哥耶。」
「那是假象、假象,平常我可是很照顾他的。」
「看不太出来。」
「你说什——呃,嗯,对不起。」
「怎麽突然道歉?」
「没、没事啊。」
在我反SX想回嘴时,突然想到身旁的少年大概是最有资格发表这种感想的人,刚到嘴边的脾气就又收回去了。
没办法,谁叫我一回想起来,脑海里就全都是会让人不禁感叹「他怎麽到现在还没跟我绝交」的事情……
说实话,这家伙真的是人好到莫名其妙耶。
就连面对这麽麻烦个X又扭曲的我的时候,也是淡然、自在地走在我身边。
……对於这次的事情,我还应该跟他说些什麽才好呢?
纵使我真诚地道歉了,还跟他争论了一番,甚至是在回家路上听他表露了心里话。但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事情确实已经结束了」的实感。
他那由於无法理解我的行为而产生的心结,或许还需要我去解开。
——大概因为我不是她,我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行为,就和她或许没办法理解我们很担心她……也或许能理解,但还是执意选择勉强自己了一样。
那番话,或许是在等待着我的回应也说不定。
「许哲凯。」
「嗯?」
「我啊,是个无可救药的文字创作者。」纵使两人仍然踏着同样缓慢的步伐,但我能感受到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於是我也就继续说了下去:「磨耗自己、和有点吃紧的截稿日与灵感之神互相博弈,产出自己喜欢的故事、看着读者们因为自己的一字一句而产生情绪起伏,果然还是我最心神向往的事情……然後,虽然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但我在唱歌上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乐趣。」
「……」
「施煜纬推荐给我的那首歌啊,歌词很清新、很辽阔,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了一定要诠释好的心情……到头来,无论是在哪里,我就是个迷上了文字和话语、醉心於拼凑词句、试图用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来C纵他人心情的,傲慢的人。」
纯属偶然,某一天我得知了自己拥有这份力量。
而且,凭藉着这份力量,我何其有幸的看见了更上一层的风景,事到如今怎麽可能就此止步。
只是,当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一张张焦躁的面孔。
……那些脸孔,如今也成为了我放不下的存在啊。
「我今後肯定还是会做出这种乱来的事哦,因为我有想达成的目标、想做到的事情,然後……我在和人相处的时候很笨拙,非常笨拙,恶意我已经习惯了,反而是不晓得该怎麽面对你们的好意……我会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担心我这件事。」
是我的错觉吗?
刚刚那番话一出口的瞬间,许哲凯的脸似乎稍微皱了起来。
彷佛、似乎……有GU心痛的感觉。
为了挥去他那样的表情或心情,我决定特意将音调拉高、制造出b较开朗的嗓音。
「哎呀、真的受不了的时候我会找你们帮忙的啦,话说你也不用那麽担心我跟吴孟佑的关系,虽然托你的福我们看起来姑且恢复了邦交,不过其实在更之前就和好了,所以也不用你给他创造逞英雄的机会哦。」
「我姑且是没有那种意图就是了。」
「哦~骗子。」
许哲凯在冷哼一声後别过头,而见到这样的他後,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这家伙的心路历程,和我推测的是差不多的。
曾经,我在审视许哲凯这个人的时候,说过他身上的氛围是「路人中的路人」。
而今,我再次理解到,那时的认知果然不假。
这家伙,真的一点都不特别,也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