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公安局这帮子人一天到晚瞎忙些什么,也没见他们干出成绩来。”
“反倒是越来越乱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我有个侄子就在公安局里,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最近又是大半个星期不见人影儿了,听说是忙什么大案子。”
“咱们通城这两年发展快,瞧瞧那些楼房,什么人都往咱这儿涌,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我瞧着,刚才那些年轻同志脸色都不好看,大家别抱怨了,少说几句。”
“日子总是往好里过的,也得给人家时间不是?”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现在都不敢往汽车站火车站去,绕着走,生怕撞见不该撞见的,光天化日就叫人给抢了。”
“哪儿有那么夸张……”
后面人说话细细碎碎,走得远了,郭朝明他们都听不见。
唯独白夏夏,听了个一清二楚。
猫儿微微侧过脑袋,下巴贴着两只猫爪爪搭住郭朝明肩膀,鸳鸯眼看那陈旧街灯,鳞次栉比的房屋、大大小小的简陋店铺……
恍惚间,似乎能看到后世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熙攘人群……
她上辈子是95年生的,小时候听爸妈讲过这几年出行的不易,要警惕爬子人拐子路霸。
偶尔会夹杂着对治安的抱怨,上头人不作为的愤懑不平。
如同街边乘凉的那群人闲谈说的一样,总是有怨言。
觉得上头不作为,没办好事情。
她这些日子见李爱国他们,见帮忙维护治安的兵哥哥,是脚不沾地,熬夜破案,没有一个懈怠的。
他们已经竭尽全力气,实在也是有心无力。
猫觉得郭朝明肩膀有点不舒服,蜷缩成一小团毛茸茸,顺着郭朝明胸口滑进他怀里。
美滋滋蹭了蹭青年下巴颏,郭朝明眼疾手快抱住舒舒服服换了个姿势的猫。
这真是把他当轿子用了!
还免费的!
“下次!给钱!加钱!”
“没钱,反正你们养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猫爪拍掉揪她小耳朵上的烦人手指——希望以后自己能多帮上点忙吧。
虽然,真的帮不了大忙。
郭朝明:“老廖说,你会说话?猫儿,你平时在说啥?”
“……”白夏夏望天:“当然是在夸你俊美帅气,小郭子有前途啦~”
*
通城南区,李爱国走出歌舞厅,阴晴不定的脸色被霓虹灯光闪得迷离了些。
“恭喜,立功了!”宋北靠车边儿,丢给李爱国根烟。李爱国脸上没有喜色:“最大的鱼跑了。”
他们这次行动是省内多线同时收网,以通城,琴岛、文东市为主。
“不稀奇。”宋北觉得,李爱国对这个没准备才令人觉得稀奇。搞走私的,只要拉起网,就能把自己藏在大幕。后头做事,跟调提线木偶似的指挥下头,那些人冒险,自己负责出货洗钱就行。
走私头子把握住出货进货的线路命脉,渠道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事儿都叫下头小弟跑,闻风而动,提前跑路,多正常。
“医院出事儿了。”李爱国bp机一个多小时前就疯狂响,李爱国那会儿没空。
刚才回了个电话,才知道老廖死了,医院有人提前布好了炸药,切断电源。
前前后后的布置周全缜密,包括他的反应,全都给预料到了。
“小秦没事吧?”宋北下意识坐直身体,皱眉,手指微微用力。
想要秦萧死的人太多了,不光有那些罪犯,还有……
“放心!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养伤的少校动手。这不是自讨苦吃?疯子才会那么干。”
李爱国头痛得捏眉心,靠上车门一屁股坐地上:“干他娘的,这都什么破事儿!”
一个老廖扯出人拐子就算了,现在,还扯出了更隐蔽更难掌控的事情。
“差不多得了。”宋北用膝盖顶了下李爱国:“伤春悲秋的没那功夫,一摊子事等你呢。咱们赶紧回去,不出意料,这案子不需要你管了。”
“正好,能给你松快松快。”
李爱国:“你说的有道理。”
他们都着急赶回医院,宋北担心秦萧,郭朝明有点人来疯,秦萧还躺着呢。宋北很不想叫他节外生枝,闹出麻烦。
他们赶回医院已经十点多了,医院紧急启动备用电源。
电局派人修好电路,医院重新恢复了光亮,不过,依旧是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