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她的手臂又锁紧了些,将顾静研紧紧的抱在怀里。
殿下也早些歇息。
好。
顾静研知道,太傅逝世,陈玉礼又要忙起来,此时朝中局势变幻莫测,他睡不安稳的。
二月十四早朝。
启元帝旨意,太傅为国功高,行国丧。
这是启元首位朝廷大臣逝世行国丧大礼,举国哀悼。
冯家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前院接圣旨,人群中的冯觅露眼睑低垂,心中划过一抹荒芜。
国丧大礼,她要守丧两年才能入主东宫了。
这三年中最不缺的就是变故。
冯觅露一身重孝,起身站起来时摇摇欲坠,咬紧牙关,身旁的冯觅穗扶了她一把,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看着冯觅穗脸上的担忧,她只觉得可笑,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冯家、她还有姑姑又怎会落到这般被动的境地。
戊时,早朝已经散,冯府陆续有人上门凭吊。
冯正阳身为太傅,不止是皇上一个人的老师,更是永安城内无数官员的老师,此时前来多是他的学子。
戊时过半,太子陈玉礼带领侧妃前来凭吊。
管家报声,太子殿下,顾侧妃到~
这二人的到来,给冯府增添了一点儿奇异的色彩,冯家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凭吊完还未离开的人暗自揣测。
二人鞠躬上香,奴婢接过香火插进香炉中。
太子殿下,顾侧妃。
冯尚书节哀。
里边请。
陈玉礼走在前端,顾静研落了半步跟在他身侧,冯和滦紧跟在两人身侧,拐角处,三人正巧和冯觅露迎面碰见。
见到太子身侧的女人,冯觅露只觉自己心中怒火渐升,想到自己的处境,眼眶通红。
太子殿下,顾侧妃。
冯觅露是个聪明的女人,清楚的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好似是从未与顾静研正面碰过。
太子殿下这边请,露儿你陪侧妃逛一逛。
有劳冯大小姐。
顾静研这句冯大小姐对冯觅露来讲无比讽刺,她一心想要东宫那个高位,好不容易等到入宫时日已定,如今祖父的离世让她的婚期又往后推。
顾侧妃这边请。
顾静研与陈玉礼对换了一个眼神,无声中二人达成了某种默契,无需言语,便知对方在想什么。
冯觅露引着顾静研到了水池旁,顾静研心中警惕渐升,不怪乎她多想,这永安城内的龌龊事实在是数不胜数。
顾侧妃是首次到我冯府来,本应带你四处走走看看,实乃、时机不对。
与冯觅露这样的高门大小姐说话就是这般,看似是在平淡的述说事实,实则每一句都暗藏寓意。
冯大小姐节哀,若非时机不对,再过些时日,本宫还要称你一声姐姐,只怕这声姐姐要留到两年后了。
顾静研此话正中冯觅露痛处,可这又是事实,若非意外,她又何必等到两年后,又何必站在这里面对顾静研的嘲讽。
这声姐姐就劳烦顾侧妃先留着。
自然是。
三言两语将主动权又掌控在自己手中。
冯觅露只觉顾静研愈发肆无忌惮了,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也是、有太子殿下的宠爱,她恃宠而骄也不会得到半分责罚。
就好似她的姑姑。
另一侧,陈玉礼和冯和滦从书房出来又原路返回,在岔路口看到了等待他们的两个女子。
冯和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状似无意,一个贤良淑德,一个美貌动人,美卷也。
陈玉礼笑意颇深的看了冯和滦一眼,又转过头看向顾静研。
贤良淑德是她,美貌动人也是她。
从冯府离开,坐上马车,陈玉礼拉过顾静研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儿。
她可有为难你?
没有。
陈玉礼不信,可他多问又会让她起疑。
我恃宠而骄了,没有被欺负,倒是在口头上欺负了冯大小姐。
哦?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说来听听?